关于我的十一二岁,记忆里最多的是老房子院坝里的脆李;菜园里的绿油油的四季菜;还有软糯的苞米的香甜味儿。
那时候,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作业好像又很多,回到家爸要求严格,不能立刻就能看魂牵梦绕的“喜羊羊与灰太狼”。而在这样的愉快的成长过程中,爸妈似乎总是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想方设法的给我们几个找“零嘴儿”。说是零食吧,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大多都是家里种的果子,山上种的西红柿,还有玉米刚成熟时给我们煮软糯的玉米棒子。
家里的果树,大多都是脆李。那时候,精力充沛得好像无处安放似的,一有空就树上,房上到处爬。父母担心会有危险,往往会在发现我们跑上跑下的时候大声呵斥,这是便会稍稍收敛一些,可安静不了几分钟便又开始,直到后来妈拿来竹板加以警告,这才消停。
那几棵李子树在闲时是我们的玩具,在收获季时便是我们的“零食铺”。到满树都挂上了一色的脆李时,我们便不怎么去摇动它了,在等待它慢慢的成熟的过程中,总觉得不相信大人说的还没有熟,总会手痒痒的偷偷摘一个放入口中,然后在尝到那股酸涩的味儿之后,又赶紧将其吐出,这时若是被爸妈看到了,他们通常会笑骂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然后再温和的说教几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后来李子在期盼中成熟了。这时,爸妈就会找个竹筐将其摘下,给这个奶奶送一点,给那个阿姨留一点。有时直接把左邻右舍直接都给招呼到自家院坝里,或站或坐,围了一圈桌子,热热闹闹的享受脆李。而也正是在这种氛围中,我们嘴里的李子更加脆甜了。
除了脆李香甜以外,刻于记忆深处的——难以忘却的、忘却不了的还有软糯的苞米。
对于玉米,煎炸炖炒,各种做法各具特色。可我总觉得最好吃的就是那时母亲煮的玉米。那个时节,正值天气炎热,连吃饭都觉得提不上兴趣。这时,妈就会去路边的菜园子里,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十分利落的挑选出几个嫩玉米,剥去外面的叶子,放入干净的锅中,加入清水煮。煮好之后,给周围邻居们都送上一些,再细心的将玉米扳成两半用筷子给我们串好,然后房前屋后的寻找不知在哪个角落玩得正欢的我们……
现在,以前的邻居有的搬走了、有的永远离开了;儿时的玩伴也大都各奔前程很难相聚。但是,每逢脆李成熟的季节,只要朋友们在家,都会聚集到我家里,一起体验脆脆的李子、香甜的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