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有过好时光
♪ 文\林嘉梓
当夏日来临,小城里的夜晚变得热烈,透明
透明的是你身上穿着的短袖衬衣,薄如蝉翼
只消轻轻一捏就会碎了。而你投身于我怀里
这种感觉多么美妙:我收集齐全所有的蝉鸣!
你的身上流淌着茉莉花的香气,还有某种
说不清的香气,使我一不小心喝个酩酊大醉
“但愿长醉不复醒”,——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葡萄藤缠绕,交会,牵牛花奏响小夜曲,
夜游的飞鸟释放出星光,月色如雪从天空洒落
而我们紧贴在一起,把季节压缩成一张纸片
——上面涂满爱情的甜言蜜语,引来万千蜜蜂
在我俩的耳膜上擂响雨脚密集的鼓点,竟夕不绝
全世界似乎缩小成一个青苹果,任我们啃食,分享
……所有这些,组合成我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还在十年前,五年前,三年前,一年前,上个月
上个星期,前天,昨天,今天,此时此刻
——我把那段曾经只属于我俩的好时光再次展开
默默注视着,我依然能看到两座距离遥远的山峰
相互对望着,一条激流咆哮的大江从中间流过
就像从两扇高大的门间流过,我瞧见李白站在岸上
高声吟出:“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多像是为我俩量身定制的!我正想高声应和
才发觉孤帆已经远去,驶向天边的一轮落日
在暮色四合中,偌大的江面呈现出沙漠的面孔
不远处有人家在生火做饭——屋顶冒起一缕孤烟
啊,好一幅苍茫寥廓的景象,我终于脱口而出: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然后,把画卷撕碎
撒向沙漠中,让流沙把碎片运走,掩埋,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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