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睡觉像跟我开拉锯战一样的小孩,突然有一天说:
星期天我要早点睡,才能早点起床,去晚了春游的车就开走了。
为了春游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好久。
在我们还没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发表官宣:“我们这个星期五要去春游了,要自己背吃的东西,要带湿巾纸和纸巾,要检查书包……”
她自己整理东西,往书包里装了一些吃的,检查后说:“怎么办?我觉得这些还不够。”和我一起去超市采购零食,她叮嘱我:“老师说了,果冻和饮料不能带的。”一边装零食一边念叨要和谁谁谁分享。
我给她准备了鹌鹑蛋,说春游那天煮了带。谁知胡同学提前煮了一些,她生气地质问:“这是我春游的时候带的,你怎么现在煮了?”胡同学问:“你春游带,谁帮你剥壳?”她说:“我早就会剥了你还不知道。”
准备了这么久,谁知离春游越近她越担心。有天晚上睡觉前,她说:“我们班上有些同学很调皮,要是春游丢了怎么办?”我奇怪她怎么担心这些,安慰她说:“不要担心,不是有老师在吗?”
她反而更担心,哽咽着说:“家长又不在,要是丢了怎么办?我还是不去了吧。”仿佛承受不了有小朋友丢失的可能。
我说:“你们不是牵着手吗?怎么会丢呢?”她说:“可是有的小朋友总是乱跑。”
第一次认识到她的责任心边域这么宽。
过了几天她又回家宣布:“我们春游改成星期一了,因为那天天气比较好。”
春游那天,胡同学6点多就一脸坏笑在她耳边说:“起床了,要去春游了。”她在熟睡中抬起头来,哼哼了两声,艰难地拱起来。我说:“不要紧,还可以睡一会儿。”她眼睛还没张开,带着哭腔说:“不行,要是车开走了怎么办?”
看到她那个样子,胡同学笑得发抖。
一路她都要坚持自己背书包,到了教室也不肯放下来。教室里每个小朋友都带着鼓囊囊的书包,像一群等待出栏的小黄鸭。叮嘱了几句,我就离开了。带这么一群小冤家第一次出行,老师估计也是够忙活的了。
从老师和义工家长发来的照片看,小黄鸭们吃吃喝喝很开心。就是合照的时候,队形始终不整齐,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
春游回来她看见我就扑到我怀里,红扑扑的小脸满是兴奋,说:“妈妈,今天我们玩得好高兴,一个小朋友也没有弄丢。”
她的书包里只剩下半瓶水,带去的吃的全部瓜分完,还说:“下次我要多带点吃的,我看别人都带那么多。”
我:你跟别人分享了吗?
小妞:我给好多小朋友分享了,别人也和我分享了。
我:你在车上没睡一下吗?
小妞:我本来想睡的,可是XX很调皮的,他一直吵。
我:我看你跟他坐在一起,走路也牵着手。
小妞:是的,XX走路总是乱跑,还总是摔跤。
我:那下次换一个小朋友牵好了。
小妞:不行的,那样的话XX不就乱跑了吗?不就容易丢吗?
瞬间被她暖到了,原来执着地牵着小男孩的手,是因为一份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