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身在唐朝还是宋朝,也未交代当朝皇帝是谁,只记得故事开始于一片喧闹又繁忙的场景中。
我推着一车青砖在满是褶皱杂草碎石块的地上艰难前行,周遭是同样挥汗如雨的狱友,还不时传来官兵的训斥声与挥鞭声。这是在修建一座庙宇,而我们早已计划好在这一天集体逃离。趁官兵们放松警惕之时,和几个狱友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大喊一声“跑!”狱友们纷纷放下手中肩上工具,朝旁边树林一拥而去。
大家在树林里分散开来,依依惜别的场景已来不及呈现,念及在狱中彼此的照应和情分就足矣。乱世之中,我们这批忠臣被奸佞之臣陷害,当朝皇帝也是昏庸至极,一声令下我们便身陷囹圄,再无翻身之力,与其在狱中被折磨至死,不如借此逃脱,入深山不再过问这污浊之世也乐得逍遥。
官兵在后面紧追,我们都在为命奔跑。虽是文臣,但好在幼时我就开始习武,干活时已被去除掉锁链,因此我把他们甩在了身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穿越了这片老林,再翻一座山,便是村庄了。来不及歇息,我继续一个人奔跑,其他人已都不知哪里去了。
来到村庄,已是傍晚,害怕见到村人,我不敢在路上行走,只得飞檐走壁,寻找落脚之处。从一家窗户前掠过,正巧男主人在窗前站立着,发现眼前一黑影闪过,大呼“大家快看,天上有个人”。我惊恐万分,不敢有半刻停息,一口气飞跃到村子的最东或西南北头,在一座院子前从屋顶落下。
这座院子院门大开着,院子里四处飘香,有着家乡的味道,奔跑一天我已饥肠辘辘。循着香味,我看到厨房案边正在挥刀做菜的主人,而整个院子此时也只有他一人。正悄然凝视他的背影,他却忽然转身看向我。呀,竟是身着古装的吴彦祖!他冲我微微一笑:坐吧,吃点东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还有一群兄弟马上回来了。
我正思虑这到底是何处,对方又是何人时,一群人簇拥着说说笑笑地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刀棍面具之类的道具。原来,这是村庄里的一个戏班子,而吴彦祖正是戏班的班主。现状所迫,再加上有这一群热情的兄弟,我应声加入了戏班。
日子一天天过,我早已无心政治,活着就好。只是班主总是显得很神秘,每天做饭之余便是紧缩眉头在思索什么,而大家也无谁去过问。一天,在大院前的胡同口,人群中我看到两个当时一起逃离的狱友。我们兴奋地拥抱,得知他们辗转了多处最后流落到此地。我把他们介绍给班主,班主爽快地接纳了他们。慢慢地,戏班越来越壮大。
突然一天,祥和的村庄被一片嘈杂之声打破宁静,一大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包围了戏班的大院。大家正不知所措,班主不慌不忙地脱下厨装,正色说道:我也是被奸臣所害流落至此,以戏班为掩饰把大家召集了起来,当朝皇帝昏庸,我们今天趁此机会杀回去,拥立新皇帝继位,还天下太平!
原来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杀!我们一众人等在班主带领下杀向皇宫。来到皇宫一看,朝廷里早有人与班主里应外合,废黜了庸帝,新皇帝刚刚继位。我们官复原职,一批奸臣也终锒铛入狱。太平盛世就要慢慢开启了……
此一梦。
2016年7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