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冷了。
入了秋,家里就不让秦逸去学堂了。
最近上海乱糟糟的。啊娘说先生因为带头游行抗日,被警察抓到牢里去了。
秦逸眼睛瞪的大大的,像两颗琉璃珠子,她紧扒着啊娘的胳膊“先生是好人。”
啊娘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叹气“好人难做啊”
又过了几日,牢里放出来好多人,秦逸坐在车里,脖子伸的长长的,找她的先生。
先生是北方人,个子高高的,因为瘦,就更显的高了,人群里永远是最打眼的那个。可是,为什么没有?她双眼眨也不眨的到处看,眼泪珠子掉个不停,先生呢,先生呢……
啊娘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季先生或许已经家去了。”语气荒凉的像没有鱼的大海。
打那以后,秦逸再没提过季先生。
那一袭灰色长袍就慢慢从梦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