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店里听着节奏感十足的电子乐,空调的冷风配合着越听越冷的音调,想酷却又怎么都酷不起来。
写字楼前的大妈们跳了一晚上的扇子舞,在前卫婚纱摄影的广告牌下,在车如水马如龙的汽笛声中。
咖啡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多数是女生,还有独身一人默默对着电脑的胖胖老外。猜猜看她们在干些什么?
正前方的两个姑娘是最晚进来的,高挑的身材和简约的服饰看得出生活优渥,工作安稳。刚坐下来,其中一个姑娘就拿出手机拍着昏黄灯光下咖啡店特有胡桃木桌面泛出的金色光晕,另一个姑娘从包中拿出口红慢慢地点缀着双唇,动作娴熟,不需镜子,罢了轻抿了一下,似乎要撇去白日里的烦躁,重新披上戴上夜晚的光环。沙拉波莱曼的声音总是如梦如幻,一丝一缕,似远若近,典雅里透着些许冷淡。我猜她们应该还没结婚。
右前方的老外带着耳机沉浸了一整个晚上,时而拿出手机翻翻,时而严肃地看着电脑。若是猜他是商务人士,恐怕他是最不像的一个了。鼠标和键盘静静地躺在桌上,灰暗的电脑外壳贴着调皮的卡通画贴,洗白了的双肩包里塞着瓶喝了一半的碳酸饮料,就这样歪七扭八地躺在地面上。现在他更是全身心放松地陷入了沙发座椅,吮着手指,舔着肚子,漫步经心地对着屏幕发呆。
左前方的一对闺蜜静静地聊了很久。她们的年纪比正前方的这对要稍许年长一些,装扮也更生活休闲。一个姐妹拿起另一个姐妹的手臂,轻轻在手肘上用手指比划着划了道线,被划线的姐妹开心地笑了起来,一看就是八卦的节奏,可能说着他的,也可能说着她的。
正沉浸在安静闺蜜的八卦氛围,突然被一阵大声的唏嘘声惊醒。原来是左后方的一群孩子们。叫他们孩子好像也有点不合适,大概是还没开学的。"最后一滴血了!"又是一句大声的惊呼,"哎呀!完蛋了!哈哈哈哈!再来吧!""哈哈哈哈!好吧,你个傻X!"
后面突然进来了四个年轻小伙子,在女生居多的文艺咖啡馆里显得特立独行。他们不会也是来八卦的吧?"我刚从苏州回来。""你是张家港人呀?""对。我在上海。。。我们这有个XX大学。。。"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好像谈到剧本/拍摄/剧景,可能是一群初次见面的电影爱好者在讨论拍什么东西。他们是这个空间里唯一谈论着正事的存在,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合作成功,不知道会不会有作品诞生的那一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知道有一个默默听着他们讨论如何孕育作品的陌生人。
音乐不知何时突然变成了耳熟能详的美式通俗乐曲,"SO CALL ME MAY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