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淡淡的哀愁和伤感,是《萤》给我的,这感觉如一团轻雾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那是秋雨后望着片片黄叶飞落的伤怀,又似是告别母亲那种舍不下的依恋;是冬雪打断友情的难以释怀,又似是恋人轻轻放开你手的那种隐隐作痛。这哀伤,轻绵无处着力,当你感觉捕捉到她了,却突然发现是残梦一叶,如秋雨飞打在脸颊般冰凉。
“萤”中,直子是“我”要好的朋友的恋人,她们青梅竹马,“我”朋友毫无征兆地突然自杀后,“我”陪伴直子度过她那段落寞的时光。故事很简单,节奏感却很强烈,“我”在十八、九岁的青葱年华毫无预期地经历了死亡的决然、情爱的漩涡,以至“我”来到东京,“要做的仅有一件事,那就是对任何事物都不想得过于深刻”。但能平静吗?朋友的死已然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在“我”内心,因为有了生(或者说死)的延续,“我”和直子相爱了,却难以做到心无介蒂、鱼水相容,“我”与直子的这段感情缠绵又讳隐,如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簿膜,捅之不破。我想,直子应该是怨恨“我”或她自己的,怨恨自己或“我”不能摆脱内心的蓠蕃延续对对方的爱。
故事不长,开篇却作了很长的铺垫,似乎让人在东京的生活回忆中体会那淡淡的而又漫长的伤感和怀念,作者笔触很轻很轻,似乎不想捅破那层渐以透明的簿膜,让故事更加耐人寻味,作者下笔恰到精准,长一分太过显露,短一分则不知所谓,也可以说,作者为直子和“我”的感情更好地披上一缕轻纱,让读者在无数次尝试揭开轻纱的感悟中得到情感的共鸣或升华。
“我几次朝夜幕中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同指尖保持着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这是作品的结句,我在感悟这篇作品过程中也有这个距离,而这距离正好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