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现在的自己

今天孩子小学报名,明天我所在的大学集中,下周正式开学。

昨天一直到凌晨1点了吧,我和悦还没睡着,辗转反侧,窗帘没拉,天一亮我就醒了,醒来时想到的却是也许该请个保姆了?大好的生命不该浪费在柴米油盐买菜做饭上。起因也许是昨天黄高往事栏目推出蓝洁校友,我再次看到她的那张笑靥嫣嫣的登记照,因为知道现在她的眼角皱纹、脸色憔悴,仔细看来,她的这张照片被P过,但因为效果好,哪怕拍摄时项链没带好,也继续采用了这张。之前听过一次她的访谈,讲她的家教和经历,从中流露出她的自信和不卑不亢。所以,哪怕她因为长期的辛苦工作带来的容颜衰老,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自卑和在乎。她繁忙的工作之余还坚持跑步,上次还来跑汉马(马拉松)。

反观我,人到中年,加上这么多年的辛苦育儿和家务操劳,从身材、容貌、打扮和气质上,我已经成了“大妈”了。可是一旦被人误作孩子的奶奶、被年轻人喊做阿姨,我又很不开心。

尤其是回到黄州,与在小城里生活无虞、保养得当、早早生儿育女、进入“准退休”、跳跳“绝经舞/广场舞”的同龄人相比,我单从容颜上是怎么也比不过她们的。记得初中同学吴,少女时一张大圆脸,成绩比我差,初中毕业后去读了本地的卫生学校当了护士,为嫁个电力部门的人迟迟不愿结婚,后来虽然如愿以偿,丈夫却在优越的环境下成了赌徒,她转而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好在孩子成绩不错,今年孩子上大学了。可你再去看她,大脸盘成了优势不显老、仍然是洁白细腻的肌肤、高挑的身材、艳丽少妇的气质,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10岁。跟我年龄隔不了几岁的嫂子们,凡事不操心,比我还显年轻。

那天陪孩子打水弹枪,仔细观察孩子同学妈妈里那些年过40的职业妇女,往往都可以被人误作奶奶辈。80后妈妈们倒还好,有年轻做底子。我当时就有些了然:在大城市职场摸爬滚打,又想对孩子一生负责,凡事亲力亲为,不觉得把孩子交给老人做饭带伢甚至啃老是天经地义,所以,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我是太贪心了。想想年入千万的蓝律师,在乎别人喊她奶奶阿姨吗?我的高中同学彭,今年刚添的第一个娃,他和妻子都在40上下了,可人家出入宝马、动辄国外度假、每周去健身房,这些精神上的品质,是小城市的人无法比拟的。哪怕他们的同学做了真正的爷爷奶奶,他们还是零岁孩子的爸妈。

我之所以跟小城市的无文化的人比年轻,是因为我从精神上变得贫穷空虚没有价值感。我活成了我 不喜欢 的样子。博士毕业后,我除了带孩子做饭上上班,家长里短,我在事业上没有创造力和成就感。

我又想,这一整个暑假是累,哪一年暑假不累呢?因为光是管好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一日三餐就得费尽心思操劳,而今年开始的奥数培优网球培训英语集训,接送陪同时要么在烈日下暴晒、要么晚上被蚊子叮是个多辛苦的活儿。开学了,孩子早送晚接,学习上按部就班,周末培优,家长只需要提供物质条件,尽到督促之职就好。最艰难的暑假都没请保姆(一般保姆也不会开车接送孩子啊),开学了还是算了吧。孩子爸的工作没耽误,其实最可惜的是我,荒废了整整两个月。但话说回来,这也不怪别人,因为我如果真的对事业抱有热忱,一定会想到好办法兼顾的。

正如同蓝氏姐妹访谈中讲到的那样,其实假期利用好是孩子致胜的秘诀,当年她们在师范学院老师的爸爸很懂这一点。而我求学阶段的每一个暑假都因为家长疏于管教而浪费掉,尤其是初三那年以为去读幼师而疯玩,导致后来在黄高紧张的竞争环境下学习一落千丈,才落得今天普通武汉人的普通生活。所以,所谓阶层是代代传递的,其实是因为贫穷、包括思维、包括性格、做事风格的影响。我今天哪怕在对孩子暑假培训,可是也仅仅满足于此,并没有从行为习惯上培养孩子,乃至于昨天晚上还在赶作业——如同当年求学时的我。

还有我自己的写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何尝不是年轻时学习三分钟热度、缺乏毅力的结果?

新学年了,好好上班、每天写作、听英语、跑步散步。去报一个跑步训练营。做点事业的话首要的体力需要跟上。值得庆幸的是,我目前的手机依赖症开始减弱。这是另一篇文章的内容了。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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