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简先生,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291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真实故事,我想分享我的故事里,真实的一面,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下面,我来告诉你,这291天里,我终于找到的秘密。
坦诚而言,我不会写故事,我只会听故事,这些故事哪里来?
不是我写的。
也许……我与你们不同的,就在这里。
我是听他们自己,告诉我的。
……
最怕是夜半鬼敲门,咚,咚,咚。
推开门的时候,外边并没有人,我知道,是他或是她,来了。
秦淮河杨柳岸,柳如是。
菩提树下长眠的玄奘。
登顶摘星楼,欲夺天命的苍擎。
天涯亡命徒,夺命判官武炎。
……
-01-
往常,我在等他们来的时候,会续上一杯水,不喝。他们来的时候,大多是半夜,12点到1点来的多,偶尔也会早点。续上的这杯水,会告诉我,他们来了没来,有时候开门,开错了,是隔壁在敲门,会吓他们一跳,这时,我看杯子就知道了,他们来的时候,杯子上的水,会动。
柳如是找我的时候,坐在那,有些不自在,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往后,再见的时候,比那天夜里的状态,好多了。她好了许多,我也好了许多……
她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句,来的时候,从金刚经里来,走的时候,不小心拐进了她的心里。
从此,她改名,柳如是。
玄奘,那夜里,我等了很久,想来,今夜是没有生意了。合上了电脑,将杯子里的水清了干净,倒扣在桌上。入了梦,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梦里的他,有些虚弱,他与我讲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他与我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大唐,长安。他与我讲,“人世间所有的相遇,怕都是早有预谋的安排,而所有的告别,怕都是出人意料的惊吓。弹指即去的百年光阴,别离,也终究会变成一个习以为常的词语。”
那日醒来已近乎中午,那桌上的茶盏,不知什么时候,续了半杯,放在电脑旁边。
对,也许你现在是真的看出来了。
我没什么本事,所写的故事,你觉得好看,是因为他们说的好,我听得仔细。你觉得平淡无奇,是因为我没记录好,文笔差些火候。
-02-
我忘了,从几岁开始,我习惯了他们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有在晚上会出现,可白天,我依然会不小心瞥见他们站在角落里。
我只记得,刚开始,我恐惧,害怕他们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我没办法靠近他们,可越是远离,他们越是靠近我,我越是恐惧,他们越是猖獗。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黑夜,成了他窝在被子里才敢闭眼的存在。你们,有多少人能够想象的出来……
我也忘了是哪天晚上,有个声音卧在我的耳旁。他的声音浑厚,亲切,和蔼,又有些苍老,我不敢睁开眼睛,他告诉我,孩子,别睁开,我怕你睁开了,会吓到。他说,这世上,哪有鬼会伤人,魂,是这世上最为纯净的存在,很多魂还存在这世上,那便是有心愿未了,讲出来给能看得到的人听,听完了,他们就可以走了。退去一万步讲,每个人都有祖先,祖先之灵无穷尽也,岂能不庇护后人?
从那天晚上过后,我能看到的游魂,听到的声音,更多了。
起初我还会跑,可是他们会擦掉身上的血迹,在下一个转角等我,脸色虽然煞白,通体不见血色,可是手,嘴,头发,该有都有,与常人无异。有时候遇到一些魂,是个孩子,他们激动的会跳起来,我不予理会他们,他们会跺着脚,生气,却又无可奈何,那样子,又不忍心。
于是,我开始接近他们,听他们说他们的故事。起初,我并没有记录的习惯。
他们出现的时间、地点、场合,根本没有规律。
小学,他们在墙角、橱柜、厕所、走廊尽头……只要你能想到的地方,想不到的地方也有,电脑桌的底下。
初中,教室门口、窗帘后面、电视机上面……只要你能看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我课桌的抽屉里面。
我还记得好几个名字。
鸡仔,一口的江西口音,我听的别扭,砍他啦。他老说这句话,这句话我听得懂,我说,大哥,动不动就砍这个砍那个,你就是给砍死的吧?
唉,我哪里是被砍死的噻,我是被车撞死的喔!还是劳斯莱斯嘞……
说起来他还得意,噢哟,我是万万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奇葩,连自己死了,还那么骄傲自己是怎么死的。
二娃,他的脸黑得很,他说,他家住在芦苇荡,那年鬼子进村搜刮粮食。他还小,还是吃奶的年纪,鬼子把东西搜刮完,锁上了门,他娘护他在怀里,外面的烟越来越大,他哭啊,叫啊,嚷啊,她娘的眼泪,一滴,一滴,就砸在他脸上,可这烟越来越浓,火越来越大。二娃说,他脸上这不是因为皮肤黑,是烟给熏成了这样,他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就想……跟着我,在我书包里呆几天,看几眼这个世界,他就走。
还有葛妞、三胖、迅哥儿……这一下子,他们的名字都从我的脑海里略过。
-03-
再长大些,我知道,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洗脸时,她会偷看,满脸的泡沫,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张煞白的脸加上通红的眼睛,虽然习惯……却也经常会被吓到。
对,一开始,他们上门拜访的方式,确实,简单,粗暴,直接,了当。
他们确实是无心吓人,只是好奇心使然,罢了。
我也习惯了,于是,一日夜晚,我定下了规矩,贴在了门前。我爹娘唤我痴儿,没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竹笋炒肉之后,我爱干什么,也就干什么了。
也就是那日夜晚起,我会听到敲门声。
他们的敲门声与人不同,咚——,一下,能拉的很长,然后再,咚——。而人的敲门声,那才是咚咚咚、砰砰砰砰砰、咣咣咣!!
有时,我也会迷糊,难以辨别。
所以,再之后,我想到了个法子。我在桌子上摆一杯水,有时候也因魂而异,有摆可乐的,也有摆酒的,还有摆红糖水的……
他们进来了,拨动那水纹就好,因为物,他们碰不着,水,是可以的。
我关上门,看那水纹荡漾,就知道,他来了。
只需要去找寻,他在什么地方就行。
你怕是要问,那他不就在你眼前吗?
不,他在什么地方,只有他能来告诉我,但我不去找,他即便是来了,也不愿出现在我眼前。
这考的是有心,还是无心。
-04-
这个法子用上一段时间后,我萌生了将他们的故事记下来,写出去的想法。
往来的魂,听了这事,欣喜得很。
不止是夜里我点上一盏灯,沏上一碗茶他们会来,哪怕是我入了梦,有的家伙也会随之而来。我的梦,很精彩,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恐怖,比人,要好多了。
不过是脸上,手上,脚上,有一些伤痕,可他们不吓人的时候,就好多了,把伤痕都清理了干净,坐下来,说着他们自己的故事。
我点上灯,沏上这碗茶。
茶凉了,他也就该走了,故事尽数记录在了我的电脑里,他们讲的精彩,我写得,却不见得动人。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嘘,你别说出去,这也当成是我们的秘密吧。
咚——咚——咚——
时间,凌晨1点48分。
我要等的,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