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侯,我们家乡的田地里是有牛的。
闲暇的时候,三五成群凑一起悠哉吃草,农耕的时候,则很听话的干活,再苦再累也是顺从的。牛虽然大大的,圆鼓鼓的眼睛,那牛角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们都不怕它。经常拿着狗尾巴草逗它们玩。有时候,它们趴着休息的时候,我们也会爬上去,坐在它们身上玩一下。
春天播种的时候,它们都会带上用木头绑成弯曲的犁架,按主人的方向,埋头笔直的向前走,身后面,那尖锐的犁刀,把土地刨出一道深深的槽。槽上马上会被撒进种子,掩好土。一行三影,牛,男人,女人,井然有序的,一排排的田埂里走着。
农耕时节,田地里,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男人们谈谈国家大事,上到主席书记的谈判,下到村里干部的选举;女人们拉拉闲碎家常,东家里的媳妇与婆婆吵架,西家里的老头又想接亲,小孩子们则在田边玩耍,女孩子们摘摘油菜花儿办家家酒,男孩子们则拿着树枝条打架,打不过的,跐溜跐溜的往树上爬,上蹿下跳,疯逗打闹,好不快活。有时候,疯得正起劲,就会有人吼了,安静不到一会,又打得火热。
小时候,我们的命运常常与牛联系在一块,“要是不好好用功读书,就买头牛放放得了!”很多时候,我们会偷偷瞅瞅那牛,牛很无奈的翻翻白眼“关我什么事情嘛!”所以我们小时候都不害怕长大了怎么样,反正再差,也是可以放牛的!安心理得
可是现在每每回家乡,都找不到牛的影子,有时候想跟孩子们聊聊我们小时候,坐在牛背上的情景,都甚是没感觉了。田地里,也见不着热闹了,现在都用上高科技的播种机,那家伙,轰哝哝的跑上一圈,啥事都办的全全的,整片地,不一会功夫,齐活。
小时候,我们家乡的田地里种着很多很多的棉花,大片大片的,一眼望不到头。棉花开花的时候,还是蛮美的,红的朵,黄的朵,风一吹,摇曳起来,像极了美丽的姑娘。
小时候,我最讨厌春游了,因为春游就是到地里去捉虫,那毛茸茸的小虫子,又肥又软,虽它们毫无攻击性,在我们的镊子下,也毫无还手余地,可是我还是害怕极了,一看到虫子,我的身上会奇痒无比,特别是那花色的斑纹,更是让我毛骨悚然,看着它们,傲娇的从果实这头钻到那头,那挑逗的小眼神,似乎神气地说:“捉我呀,捉我呀!”嗨,我都不敢下手,生怕它一个飞身,咬我一口。
最可气的,是那些个讨厌的男同学,他们明明看到我们的害怕,还一旁幸灾乐祸,把捉到的虫子到处丢,吓的我们女生一通尖叫,这时候,越是胆小的,越是被捉弄,我都感觉眼泪都出来了,可是还是逃不掉,真真是害怕极了,不停的跺脚,拍打身上,生怕虫子丢到身上了,有时候甚至感觉,虫子爬进后脖子里,那种无助,我真是恨透了。现在写着,我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痒痒的难受。
那时候的田地里,一排排的绿色,本安静的生长着,被一群孩子们打扰着,也是着实的闹腾。
家乡的农耕已经没有原来的味道了,越来越荒凉了,好想坐在牛背上悠闲的哼着歌,任它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田地里走着,也好想再来一次捉虫的春游,虽讨厌那虫子,可是却想念着那疯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