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天不亮就起床了,准备回娘家,一路上虽然雾霾严重,还好顺利到家。
常言道“一份年龄一份心”,这次回家后,我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跟以往的安静有所不同,曾经在我身上的安静,就是喜欢一个人在一个房间呆着,而如今安静却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耐心的听父母说话,安静的,拿着抹布擦客厅的地板砖;安静的在厨房里忙碌着,我想“安静”下来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这颗心吧。
今天早上起床,我穿上厚厚的衣服,带上耳机出门了,外面有些寒冷,但空气非常的新鲜,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心中非常舒畅,我沿着小时候经常走过的道路,慢慢的走着,走到我们家原来老房子的地方,我停了下来,老房子早已拆迁,我脑海里搜索着它原来的样子,它的门口;它的院子;它承载着的那些欢声笑语,是的,“房子”依然还在,在那里,那般清晰的住在我的心里。
继续往前走,走在从小踩到大的路上,重新走的时候,却成了另一番的感受,心里多了一份战战兢兢;一份敬畏;一份被生活包裹着的舒适感。
走在老房子前面不远的路上,在那条路上,小时候不知道我多少次,放学回家,看到妈妈不在家,我就沿着这条路去找妈妈,老远只要看到跟妈妈穿一样颜色的衣服的中年妇女,就算看不清面容,也会飞速的向前奔跑,一边大声的喊着:“妈,妈,妈……”有时候会认错人,有些小尴尬,大部分的时候不会认错,妈妈一般听到我的喊声,也加快脚步,走到我的面前,脸上挂满笑容与宠爱……,如今早已为人母的我,每每想到这个画面,心里还是满满的感动,也更加能够体会到一个母亲对儿女由心散发出来的那份浓浓的母爱。
接着走了差不多三里地吧,到了小桥上,那些桥洞我小时候不知道翻来覆去的爬过多少次,桥下还有一些水,大约50厘米深吧,没有一丝波澜,顺着小桥望去,有一些散乱的芦苇和杂草长在小河两侧或中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记得小时候,在夏天,跟姐姐一起在那里抓过鱼,就抓过那一次,我们两个人满身的泥,跟个泥猴子一样,抓了一下午,抓了八条鱼,鱼不是很大,我们两个提着桶回家,妈妈晚上把鱼炖了给我们两个吃,很好吃,很香。
继续往前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耳边响着那首音乐《Smells of Roses》,多种无法说清的情愫充盈了整个心间,整个人的状态是那般的愉悦,步伐也变得更加轻盈起来,不觉又走出了很远,走过了一个下坡,一下子站住回头望去,一个画面浮现到面前,我看了好几眼,重新判断了一下位置的准确性,对,就是在那个位置,记得姐姐刚刚学会骑自行车带着我,不小心摔到了,姐姐怕我生气哭,自己先趴在地上哭。我看到姐姐哭,我反而不哭了,拍拍身上的土,又爬到那辆“大金鹿”上,让姐姐拖着我走,那个时候姐姐八岁,我五岁。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回忆,过往像演电影一般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小时候的那份幸福是那样的质朴与纯粹,生活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美好,如果有变化,我想变了的是我们的心态与逐渐老去的身体和容颜。
在时间的巨轮下,我们如此的渺小与脆弱,我们能够把握住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想也许人之初的那份赤子之心吧。
回到家,家人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了饭桌上,今天的父母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他们还用他们力所能及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对儿女的爱。
也许因为我们的有限,我们无法活成他人期待的样子,我们负责不了太多的事情,我想,我们终其一生也许也达不到自己设定的理想状态,也许我们当下能够做的,对生我们的人和我们生的人负起那份责任,对于其它,我想顺势而为,尽心便罢。
在娘家,放下手机,安静的陪着父母;安静做着家务;安静的看着大家的一颦一笑,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状态。
2019.2.7
山东寿光
最低温度零下7度,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