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这假期是以清明的名义。
这时,我忽然茫然,究竟什么是清明的意义?
追思逝者,赏春踏青?
原本我觉得这假期应该充满温情与诗意。假期的第一天我如常规划回乡为双亲扫墓,只是今年国家提倡新尚,也为防火安全,禁止焚烧纸铂。工作也紧迫些,便没有备下祭品。是哥哥姐妹们备了些水果点心,还有一束花儿,在墓前默默祈福了片刻。也许因为空手而至,也许是没有焚祭纸铂,心里总是觉得缺下了什么。不是一个传统的形式,就纠结双亲在天堂是否就没了钱花?随后,就郁郁的和哥哥姐妹们聚餐言笑了2个小时。原本觉得假期一来,就彻底的陪老婆溜达半日,客户一个电话,安排给一个小事,就又返到工作室忙了一大会儿,收工时已是夕阳西下。没有陪伴的老婆也是空欢喜一场,想是不高兴的,也不好发作。还好,总算是在龙湖畔荡漾了一会儿夕阳的余晖。
(清明假期未写完的心悟)
第二天假期,被几位绘画好友强约,一大早,就把老婆儿子撇在家里,驱车上了太行。一路的曲回路转。山上的景色是迷人的,不同的路段有不同的花盛开着,着实迷人。山里奇怪,杏花、桃花、苹果花、山楂花都同时地开。只因山里向阳背阴、通风避风的不同,形成了不同的小气候,花开的有早有晚,白的、绿的、红的映辉着灰色的山体格外明媚。大家说笑着吃过山味,已是下午。有的享受山居去民宿午休了、有的打开画夹涂抹正酣、有的手捧手机相机处处取景留影、有的站在画家身后仔细欣赏。我既不愿浪费春光去午睡,又没有技艺涂鸦,又怕扰了画家的兴致。就独自随着一向幽静的山路独攀起来,先是鸟儿、花儿、虫儿让我左顾右盼应接不暇。路深了,山静了,偶尔的鸟虫叫,合奏着自己的脚步,好奇驱使我继续前行,路越来越崎岖,路侧的丛枝也越来越荆棘。也不知多久,周围变得空寂了许多,举目四望,山势迤逦、古怪精灵,山路让碎石挤堆的异常狭窄,需要踮着脚,来回跳跃着通过。如唐僧入了鬼窟,极有些探险的意味。不知环境所致,还是持久的跋涉,我呼吸有些急促,感觉到了心跳。我弯腰捡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枯枝,紧握在手里,横在胸前。“呼唥”一声,我虚了一丝冷汗,我定神循声看去,一只笨拙的山鸡呼啸飞去。或许是我先惊了它,它反倒又吓了我。我驻足前看,路狭窄的几乎禁行, 荆棘丛生。我自语道“别被妖怪掠了去?”
回到山下,民宿的老板说山林里时有山兽出没,最好不要一人在偏僻的路上。同行的人都替我担心了一会儿。这时我也倒有些不以为然,还炫耀了一番独行的见闻。夜宿山家,开车爬山一大天,有些困乏。偏偏隔壁住了一伙亢奋的旅客,有男有女,放歌抒怀,好像也不通音律,只是扯着喉咙干吼,一会儿《荡起双桨》、一会儿《梦驼铃》、一会儿《路边的野花》,还有《歌唱祖国》、《忘情水》…… 直至深夜,本想制止,又怕拂了人家一大伙的“雅兴”,更怕引起你我两伙的“火并”。于是,我的睡眠与那优美歌曲一起被糟践的一塌糊涂。
假期的第三天,起的很晚,原因自不必说。让人遗憾的是错过了原来的计划:看看山里的日出、听听山里的清泉、走走山里的晨路、闻一闻山里炊烟的味道……
喊喊这个,等等那个,近中午才吃早饭,又争执规划了许久路线。仅剩的半日的假期,让我在盘旋的山路上驾车度过,由于路险,路边美景是在同伴的惊呼中听来的。
回到家中已是夜里,老婆孩子早已在不满中入睡。我进门的声音也没把他们惊醒,或许醒了,懒得理我也说不定?再过十几分钟就过了假期,我在手机上记录了假期的经历……
这文章断断续续写了 好多次,横跨了几个月,本想是记录一下假期的无聊、无奈、短暂。时至今日,我忽然想,人终有死,又或者那日的“探险”不幸遇难,那未来的清明定不会是今年这般情形。自己岂不是成了别人的追思?可又有多少人对自己追思?又或许别人只是去赏花踏青去了呢?
清明,我们站在故人的墓前,往事历历在目,像是观看故人主演的故事。又或者人们在活着的时候,互相不是在像看故事?作为围观者肯定会有品评。作为主角,又如何知道别人的褒贬?清明的意义,于国家民族是文化、是传承。于我,于我们,如落幕的故事,只是一段的结束,又或是是一段的开始 ,毕竟这是春天的季节,即使没有果蔬,却少不了鲜花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