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
——给Z.X
你是我在从未去过的天津海港拾起的贝壳
海压缩在你体内
我仿佛能凭借你的形体
轻松地识得那里的地形与天气
并像一个地质学家
推断那里曾有过何种地质运动 将你
从海的怀里抛上岸
抛进南方的掌心
当我凑近你的空心
我就能听到北方的风以及地壳的闷音
装在你的内部，回响
以一种亲切的引力从里至外包围你
拉开你与黑暗的距离
在你受威胁时
能给你近处的双臂
而那是我所不能够的
留在你体内的方式
但在南方
虽然没有海、蓝天，没有暴雪，
让我亲手用玫瑰、樱桃、枇杷
以及更多植物的种子和雨
与阴天一起串成不太美丽的花环
放上你的脚和沙地旁边
偎满你的白天与黑夜
直到有一天，河水咆哮着
将岸上的声音从空中打掉
带走你
在我空空的掌心留下
窟窿的形状
尝试着闭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