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然而我依然在浴缸里泡澡,地上都是我在浴缸翻身所溢出来的水。空气与我的肌肤摩擦,导致感到发冷,我赶忙跳起来,用浴巾擦干。浴室里的水汽弥漫在玻璃上,我的头脑异常的清醒。


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柚依然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死。我上前亲亲地吻了她的脸蛋,不过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起伏。昨天她也喝了很多酒,或许她要再休息一会才能起来学习,没错,她还要考研。她的时间很宝贵,我应该赶紧叫她起床。然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坐起来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她露出得意的坏笑,朝我打招呼。


“嗳,吃什么早饭?。”柚说道,一边说,一边往浴室走。

“随意吧,我去做三明治。”

“免了,我今天有任务要让你完成。可是很重要的事情。”柚回过头,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什么事?”

“今天给我走三万步。”

“好的。”虽然我心里很想问她为什么要提出如此荒诞的要求,但是为了显示出我的镇定,我带着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关系到我们的感情。如果你走不满三万步,我们就别联系了吧。”

“OK。”


“那么,我现在就离开,希望你今天能在我家好好学习。”

“现在。”她吃惊的说,“你不帮我做三明治了?”

“不是越快越好吗。”

她就此思索片刻,“如果你愿意那样的话。”

“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生气。”


在我走之前,我将我前几天在H&M买的短袖穿上,我拿出剃须刀,刮胡子。并且拿出我的手机,下了Lana Del Rey的新专辑《Norman Fucking  Rockwell》,什么都没有带,一个人匆匆离开。


去哪里好呢?我心里完全没有数,于是我漫无目的的乱逛,从我们学校附近的财富广场一直走到了文峰古街。中途还随心所欲的跑了一阵子。沿着合川的江水一路向西,跑来跑去,街上的人可能都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吧,跟着音乐节奏走,无法无天的,按照自己的心情来。整个人似乎已经飞到了月球,手舞足蹈,心情开心到极点。


忽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突然一下子下起雷阵雨,我躲到了一个公交站台。公交站台四处无人,却在天空中,看到了漂浮的气球,也许某个小孩子,不小心放走的。望着气球,慢慢地沉默,回想最近所发生的的事情。


柚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的对我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她考研又遇到了困难,她只要一生气就容易做出一些让我无法理喻的事情,以前还好好喝着咖啡,突然就将咖啡杯摔在地上,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才一直对着我干。或许她现在正在和别的男生约会,也不是不可能。将男生约到我的公寓里,他们两个尽情的享受他们的两人世界。


沉默中,我想象着柚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光景。

由于我脑袋运转过快,以至于脑袋都开始发热,除了想着柚的感情生活,我似乎还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双腿,避免摔跤。我和她也并没有确立关系,她和别的男人约会,我似乎也没有权利干涉,本来似乎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我只需要保证我自己不受到伤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就够了。


我去了一家餐馆,餐馆很空,女服务员缓慢地走过来。我点了热咖啡和提拉米苏。然后喝着咖啡,闭幕眼神,将脑海里的任何关于柚的思绪都抛在脑后,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咖啡上。然而我心里的担心仍然无法忘掉。


我去了卫生间,用肥皂洗了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着在镜中的我,眼睛看上去有血丝,眼睛中充满了血丝,面容憔悴,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老了10岁,我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我的脸。头发稀稀落落的都是白头发,


我回到位子上,又点了一份三明治,自己一个人快速的吃了起来,人在生气的时候,胃口特别大,能吃很多东西。离开了餐馆,我依旧沿着合川大道,慢慢走。雨渐渐停了,阳光又出现了,神秘的天气就如同复杂的柚的心里,可能现在是温柔的她,突然就大发雷霆。


在我的路途中,我路过浦发银行,我去ATM取了100元,打算晚上吃饭一个人去自助餐。我这个人也不并不是酷爱花钱,在大学一个月生活费也就1300左右,往下剩余的钱也基本是自己兼职得来,还有就是母亲疼爱我,多给我的零花钱。至少,在今天一个人飘荡在外面的开销绰绰有余。


最初遇见柚,是一次意外的邂逅吧。那时候我正在为了复习大学期末考试,较劲脑汁在二食堂认真的复习,然而这个时候,柚出现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长睫毛,细鼻梁,相对来说,个头不算高。长长的秀发,很好看。厚墩墩的嘴唇附近有颗小黑痣,随着表情的变化而变动是多么的不可思议。那种地方可以说能略微谈的上一种性感的形象。她的锁骨很美。从这点来看,这和我当时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来说,这简直是像突然遭受雷击一般被她夺走了心魂。

我被柚所吸引更是因为她那双动人的眼睛,也许是可以从她的眼睛中能看到一些闪光的东西。从最初看见那对眸子开始,我的心就剧烈的颤动起来,可能就是呼唤起我年少时的憧憬,是一个十五岁少年遇见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的感觉。具有锐利进取得光闪。那是我所熟悉的感觉,也是我从未没有体验得到的东西。


于是我巧妙地向她搭讪,问了她的联系方式,找她约会。这固然是非常让她吃惊的,毕竟我如此的鲁莽的去认识她,她也毫无心理准备。但是我并没有如此就简单地退下阵。我说,我只是想同你说话,说什么都好。只要说的开心,愿意一直说下去,即使不复习期末考试都可以。于是我怕大胆的点了两份豆包饭,她爱吃黑胡椒味,我点了咖喱味。我们坐在一起吃饭。隔着餐桌,聊天。起初聊天当然是战战兢兢的,但很快只要找到她喜欢的明星这道突破口,比如:防弹少年团啦、王嘉尔啊、田柾国啊等她喜欢的明星,边很快有声有色起来。和她聊起天来,时间变得如此快,但是我还不忘我的画画技能,准备给她画一张速写。


“给你画一张速写不成问题的吧。”

“现在,此时此刻?”说着,她环顾了四周,许多同学都在附近吃饭,她嘴上还有黑胡椒。刚还点了一杯奶茶。

“不等奶茶上来,我就能画完。”

“那倒不介意咯。”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我有个习惯就是总是随身带着速写纸已经速写笔,用2B铅笔迅速的画出她的脸蛋,关键部位当然是眼睛啦,我最想画的就是她的眼睛,我注视着她,眼睛深处有着超越时间的深邃世界。


我将速写画给她看了一下,她似乎非常中意此画。

“非常生动。”

“你本来就是生动的嘛。”我说。

她心悦诚服的看着速写画,久久注视着。

“如果中意,就送给你。”

“真的能给我?”

“当然。”

“谢谢!”


之后也幽会了几次,有的时候看电影,有的时候一起吃饭,有的时候还会在一起爬山欣赏山景。然而我们却一直保持着这种暧昧关系,我已经陷入她了,无法自拔。所以即使我们没有确定关系,我也将我当时正在谈的女朋友,一刀两断。她固然不知所措。她将我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都扔在垃圾桶里。于是我就每天和柚聊天,和她约会,有的时候也会拉着小手,在校园里光明正大的给某个人看到。


时间存在星云之中,一下子天已经黑了,我坚持走到三万步,我打开微信,步数也基本接近了三万步。我估摸中柚子现在正应该在学校自习室吧,她目前是4G在线。我偷偷的往自习室的窗户外,眺望着。果然看到了她,她正在学习呢。她一边拿着笔,一边看着ipad文稿,她没有化妆,很朴素的着装。她的认真样子真的让我感到快乐,我默默的注视着她,她的眸子里深藏的宇宙也许,就是按照几何形状排列组合有条不紊的世界吧。


我的步数已经超过了三万步,现在是十点了,我准备在自习室门口等她。然而这个时候,小张走了过来。


“哎呀,兄弟,我可找到你了,晚上和我去网吧通宵如何?”

“啊?可是我还有事情。”

“哎呀,今天dota2大更新,赶紧的赶紧的,我晚上请你吃鸡排。”

一听到这个,我马上就来了劲。哈哈,好久没有吃鸡排了,免费还请我吃,不吃白不吃,不等柚了。

“我跟你说,我老爸最近又给了我生活费,可有钱了,我们先去吃烧烤,吃完了买鸡排,然后我们去网吧定榻榻米包厢,今天嗨起来。”

“哈哈,走啊。”


我和小张沿着下坡,不急不慢的走到了网鱼网咖,我们按照网吧的流程,一起走到包厢,开了机。像往常一样,打起游戏来。


柚看了一下时间,起身将东西收拾好。打开手机。

我的手机响起。

“又在网吧吧。”

“没有啊。”

“再说没有,我都听到你那边的嘈杂的声音了。”

“好吧好吧,对了我今天走了三万步了,你可以在微信上查看。”

“嗯,那你玩吧。”

“对了,我的房间钥匙还在你手上吧,你明天给我。”

“明天你直接来你公寓,我晚上住你家。”

“好的,我今天通宵,你好好的。”

“嗯。”


柚放下电话,带着一丝不爽的面色走着。沉重的书,使得她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气,她慢慢的走到公寓。然而这时,有一只橘猫正在公寓门口徘徊,小橘猫似乎没有吃东西,一个劲的向柚喵喵叫使唤,柚露出充满爱心的笑容,将包里的火腿肠喂给小猫,并将小橘猫带进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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