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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一个朋友聊到关于“标准答案”的话题,朋友说我们这么多年来经常提到这个词,各自写篇文章吧。
关于“标准答案”,最先想到的自然是中国的教育行业,从小到大,老师们都试图在教导我们各种标准答案,我们的考试就是复制各种标准答案,最好是一字不差的标准答案,特别是语文,某句话是作者想表达如何如何的思想,前两天还看到一则新闻,面对标准答案,某作者表示他压根没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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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网上看到一道考题:
小朋友,你怎样才会快乐呢?在你认为对的说法后打钩:
1、帮爸爸妈妈做家务
2、整天吃喝玩乐
3、帮助有困难的人
4、努力学习,取得好好成绩
小朋友选了“2、整天吃喝玩乐”,于是老师打了个大大的×,扣四分。当时我把这张考题的图片发了朋友圈,写了句“论中国教育是如何把我们从小培养成一个虚伪的人”。
我在想,中国的教育者为何会出这样的考题呢,如果这是一份调查报告的题目,目的在于了解当下小朋友的心理状况,我认为是很好的,如果这是一份有着标准答案的考题,我认为应该把题目改成“在我认为对的说法后打钩”比较恰当。
不是说小朋友认为整体吃喝玩乐的想法是对的,而是中国传统教育的方式方法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它在否定个人的真实想法与真实感受,你在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我告诉你了,你却对我说你的想法是错的,和标准答案不符,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就是一个骗子。
中国人都是很聪明的,所以在接受几次教训之后,我们就知道了,当大人问我们的想法时,他们其实只想听所谓的标准答案,标准答案谁不知道,你当我们傻啊,那我们就背给你听好了,所以中国的大人永远不知道孩子心中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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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这么多年,唯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老师就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许敏,因为在我的心里她不是标准答案。那时她还是刚刚毕业工作的新人,或许正因如此,还保留着一些独立的想法,记得那时每周要交一篇作文,而每次她都会写上一段很长的评语,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老师,像是在写信交流,给予我莫大的鼓励与支持,于是我就特别喜欢写作文。有一次父母在家中吵架,我独自一人出走在马路上,第一个想到打电话的人就是她,因为她不是标准答案,因为她会去倾听我的想法。
倒是我的夫人,在云南的农村长大,经常会和我提起她的很多老师,总是说如果有机会想带我去拜访一下这些老师。
在夫人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来了一个刚毕业回到农村教书的老师叫李艳波,只教了两个月就走了,在临走之前送了她一个笔记本,首页写着“孩子,一定要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美!”那时夫人还小,懵懂不懂事,但从此有了一个山外的梦。
初中的时候,夫人的物理成绩很不好,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觉得女孩子学这些电路的东西没有用。她的物理老师也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叫殷飞,有一次她在物理课上写小说被物理老师没收了,结果没过多久老师就把本子还给了她,还在其中夹了张纸条,说“你的小说我都看了,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是你必须走出去才能施展你的才华,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整个世界都会放弃你。”
夫人说,她被深深感动,原来老师是那么在意她的,于是把所有的公式都认真背了一遍,从来不上50分的物理,终于在中考时考了74分,不过至今没有机会亲口对老师说声谢谢。
这些老师都是年轻人,这些老师说的都不是标准答案,这些老师都可能改变了我们部分的命运,这些老师,都被我们记在心里,我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这些老师是否已经变了,但是他们留在我们心里最宝贵的那部分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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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傻逼的环境呆久了之后,很难保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傻逼,于是在经历了残酷的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很多人都信奉了标准答案大神教,认为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一个标准答案,一旦找不到,就会恐慌,焦虑,烦躁。
我们经常会看到网络上的很多吐槽,什么大学毕业以前不准谈恋爱,一毕业立即要求找好男朋友结婚生子,你们当我是牲口吗?这些奇葩的父母就是标准答案大神教的忠实信徒,他们帮我们整个人生提前写好了标准答案,什么时候该读书,什么时候该谈恋爱,什么时候生孩子,这些忠实信徒一直处于焦虑状态,因为只要我们有一点点偏离了他们规划的标准答案,他们就惶惶不可终日,然后用各种手段逼迫我们回归到他们的标准答案上。
年轻一代的标准答案大神教信徒,则主要表现在赚快钱这件事情上,大家都想赚快钱,最好是今天投进去,明天就是百万富翁,后天就成为国民老公,于是各种直销各种微商大行其道,因为他们告诉我们,这就是发财之道,这就是标准答案,你看某某某都成功了,复制复制复制,只要你进来,谁都可以赚钱,谁都可以成功。
不是说不要去想着赚钱,而是不要总是去迷信赚快钱,他们只会激发我们贪婪的欲望,从来不会教导我们清醒的思考,有实体产品的直销算是还好的直销,但大多数产品都是囤积在大量底层的下线手上而并非消费者,这注定是一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参与者垫背的游戏,不是没有可能成功,只是比传统行业更加残酷。有其中的资深人士曾说,能够在直销行业成功的人,在传统行业的成就会更大。
前两年曾经一度流行各种马云传记、马云成功学这类书籍,玩直销的人也最喜欢拿马云举例子,后来马云出来声明这些书没有一本是他写的或者是经过他审阅的,并且说成功的原因可能有千百种,但失败的原因往往就那么几种,大家都喜欢写关于成功的书,如果有机会他想写一本关于失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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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在文章里说,我从小生长在一个教师家庭,可能是家教比较严,很多事情都是父母规划好的,所以我这么反感“标准答案”,我仔细想想其实还真不是。
我的家庭成员里当老师的很多,我的奶奶,外公,舅舅,阿姨,表嫂全都是当老师的,但是我的父母都不是老师,其实我过去仔细思考过一些问题,相比于大城市里的人,我的家教并不严,父母也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读书多么好,所以我的成绩总是处在班级的中上水平,如果是落到中下,我自己过意不去,如果要冲刺到最前面几名,我又觉得太累,然后就保持在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然后空闲的时候就喜欢泡在书店里看书。
那个时候买书的钱都是从早饭的钱里抠出来的,高中三年下来家里累计下来好多箱书,记得有一次书展,我想买一套正版的二十四史,父母最终也没给钱所以也没买成,所以回想回来,父母对我的态度更多像是一种放养,既没太多支持,也没太多干涉。
小时候姑姑经常批评我父母说太宠我了,没有逼着我好好念书,如果那个时候父母逼我多一点,或许我能考个更好的大学,找个更好的工作,但是思来想去,我还是非常感谢以及庆幸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包括在我的婚姻问题上,给予了我足够的包容与尊重。
或许我曾经抱怨过自己曾经想报考心理学专业但是父母不同意,但是其实现在的结果和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的成绩不够优秀无法报考而不是父母真的坚决不允许我报,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负责,半点怨不得别人,如果我的成绩够得着,我估计父母也拦不住我,虽然表面上我是个温和的人,但骨子里却倔强得要命,所以我的母亲是有点怕我的,又不敢说我,最后只能一个人偷偷的哭。
我感恩我的父母,因为他们没有给我太多人生的标准答案,而我也恰好领悟了自己的人生必须自己负责,来不得半点的抱怨,这两点凑到一起那便是极好的,虽然还是让父母受累了,免不了父母亲的各种牵挂,但我也不至于太过于离经叛道,不会去做一个不孝的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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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话题扯得有点远,因为心中有太多的话平日里说不出口,回归到正题,中国人为什么喜欢标准答案,因为中国人信奉集体主义,为什么我反感标准答案,因为标准答案抹灭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们通过标准答案的伪装获取集体主义的认可,然后再通过他人的认可来获取自我的认同,这是中国人最常见的自我认知模式,也是中国人最大的痛苦来源,因为我们永远是活给别人看的,在集体中我们总是倾向于阉割自己,结果就是别人的标准一直在变,我们就得被迫的一直在变,而如果我们遭到了他人的否定就很容易自我崩溃,因为我们内心的逻辑是,我都已经放弃自己这么努力的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却还是对我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样!
对标准答案的批判,不是为了反对标准答案,而是为了探讨教育的方法以及培养独立人格的重要性,粗暴的教育方式是泯灭天性的,即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存天理,灭人欲,这是我反对的东西,至于答案,我不在乎你的答案,我在乎的是你得出答案的过程,以及你是否对这个答案负起全部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