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栗子,得追溯到2014年的冬天。那时刚好放寒假,心情不是很好,突发奇想定了张去西安的票,就这样火车上偶遇了栗子。
我记得她穿了浅粉色的呢子大衣,有毛绒绒的帽子。记不得起左手戴的手镯还是右手戴的,反正一只手手镯,一只手一块很精致的腕表,脚上好像是羊皮短靴。怎么跟栗子聊起来的呢,是她找我聊的,哈哈,因为我一直在看《百年孤独》,这书我看了三遍了。于是一路聊到西安。她在川师念书,龙泉那个校区,我在民大,双流。感觉知己难逢吧,一路聊到西安。她去找她高中同学,我一个人出去散心。到西安也各去一方,只是留了电话约定回成都约。
西安呆了五天,西安其实还不错,去的是东大街,泡了四天小酒吧。最后一天去回民街敞开了肚子吃了一天,羊肉泡馍很好,肉夹馍和酸奶也很好。
回了成都,经常约了栗子喝咖啡,MAJOC COFE是常去的。我基本都喝爱尔兰咖啡,源于以前读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深深陷入其中,所以有爱尔兰咖啡必点,大概其中有威士忌的味道吧。栗子喝焦糖玛奇朵,大概女生还是偏好喝甜一点的。感觉好像跟她无所不聊,也许有时候你觉得跟另一个人聊得很愉快,是因为对方比你聪明,所以我想,栗子比我聪明。
曾经我想我们可以做恋人,但我想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恋人未必有朋友了解你,好朋友变恋人也未必是好事。于是,我们就是知己了,她似乎从不把我当外人,我们对彼此无所保留。我觉得很幸运,能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人。其实我很怪,在人群前的我和独自的我完全两个人,在栗子面前的,我可以做真实的我。栗子是个小忧伤但不悲伤的女孩儿,我觉得她很适合老港台文艺片里的角色,比如《少女小渔》里的小渔。她会偶尔忧伤,忧伤得很唯美,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把人融化的微笑。她在我面前很任性,那时我常想,谁以后娶了她得多头疼啊。我们约定,无论她先结婚还是我先结婚,我们都不会缺席彼此的婚礼。后来我有了一个女朋友,我跟栗子联系就少了,我也知道,有一个女生在你身边时,你也不该跟其她女生太过亲密。再后来,我分手了,我和栗子又天天聊天侃大山了。我知道,这对栗子不公平,我有女朋友就冷落她,分了就记得她了。所以,从这点来看,我确认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朋友。然而,我真的很幸运吧,栗子一直陪着我。
16年,栗子去了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栗子走的前一个周,我都陪着她。照旧喝咖啡,开始聊得都很欢快,然后会突然沉默,沉默很久很久,知道咖啡都凉了,夜色覆盖了寂静的城市。送走她的前一天,阳光很好,窗外的法国梧桐把阳光剪成碎影,透过落地窗撒到桌面,她靠在桌子上,慵懒得像一只猫,用调羹拨弄着碟子里的方糖,咖啡已不知什么时候凉的。我们都没讲太多话,也不知道讲什么。我想初去澳洲的她真的很孤独,不然不会每次和她通话她都哭得稀里哗啦。我那时也曾有过留学的想法,奈何托福试了一次,渣得不行。和栗子倒是常保持着联系,她应该早已融入澳洲的生活,但我姑且认为我是她在国内最好的朋友吧。
栗子打电话告诉我,她应该能拿到澳洲的绿卡,我听到替她高兴,也有些难过,栗子要去定居澳洲啊,万一嫁给了澳洲佬,受了委屈谁照顾她呢。栗子对我说:谁欺负我,你过来帮我打他,我给你报销机票。哈哈,我想,你想多了,我这样的文弱书生,哪帮你出得了气。不过你受委屈了,我倒是可以去澳洲陪你喝杯咖啡--如果我还没有另一半。
我想就算早几年我们遇见彼此,我也不会爱上她的,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朋友啊。就像EASON的《兄妹》。
我这边现在冬天,栗子那边是夏天,分处两个半球。愿墨尔本的阳光,温暖了你的心,也温暖了你的人生。
- -致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