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此以后各自安好”、“自此以后,各自安好吧…”,羽默一遍遍地在手机短信的输入栏写了删、删了写…就像脸上滑落的泪珠一般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五年前的冬日下午,初入职场的羽默正经历社会身份转型及与初恋分手的双重重压。二十岁出头的她完全无法妥善处理周遭的一切,感觉糟糕透顶。工作时常心不在焉,休息时更甚。好不容易被闺蜜拉出去逛街散心还在路上被车撞到了。我们总喜欢把自己弄不明白的事情归为命运,也许吧。就这样,羽默遇见了子成。
“你没事吧”子成担忧急切地问,羽默没回答也没看他,只是愣愣地瘫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镶着两只大而无光的眼睛。“姑娘你没事吧,碰到你哪了,要不要去医院?”子成摇了摇羽默的肩膀。“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瞬间便把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占领了,旁边的子成担心中掺杂着些许尴尬,返回车上取了包抽纸,静静递过去。
满街的车流因这个事故分岔而过不作停留,急匆匆地漠视着每天都有的路面剐蹭。反到是路边的行人聚了过来又散了开去,就这样十多分钟后,放空后极度疲惫的羽默慢慢安静下来。擦干眼泪捋捋头发起身便要走,子成愣了一下追上去“真的不要紧么?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吧。”“不用了,车子没碰到我,谢谢。”
对即将到来的春节长假,羽默的心情比较复杂,而日子也就在可以赖被窝的诱惑与七姑八姨问候的尴尬交织中度过。成年后的新年早已退卸童年时的雀跃欢快,不自觉地和每年例行的同学聚会一样越来越没劲。同窗数载的同学有的考学、有的成家、有的创业、有的出国、有的买车置房、有的升职加薪,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只是少有再聊最近流行哪首歌,最近哪里新推了什么好吃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可一下子又说不清楚。
聚餐结束时已十点多,开车的同学陆陆续优先送女孩子离开了,羽默想在刺骨的寒冷中多逗留会便没有搭车,谎称家人刚好会路过来接她。在羽默浑身每个毛孔都在用力感受寒风与湿冷时,一辆轿车停在了面前,下来一个身材高挑、面庞白净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陈子成。羽默往旁边让了几步,不想男人紧步跟上并笑道“姑娘你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