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躺在阴冷潮湿的草垛上,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丝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让他听的烦躁不安。他轻轻色咳嗽几声,最初还有点效果,到后来就不理他了。过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困了,感觉平静了,正要迷迷糊糊的睡去。忽然,扑通一声,惊得他又睁开了眼睛。有听见劈啦啪啦的声响,好像是鞭子抽打树梢的声音。
“糟了,是蛇”他想起来,赶紧一翻身从湿乎乎的草垛上坐起来,伸手抓起一直不离身的青铜短剑。胯部下地,借着灰白的月光走向草棚门背后,摸到打火的家伙,点上松明,探头往地上一照。果然,一条白亮亮的大蛇在地上翻滚,头上套着一个黑乎乎的瓦罐钻不出来,只能左右扭动,团团的打转,尾巴左右扫动,蹭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活该!他一想到这阴冷连绵的雨天,想到不能按时到达秦地的后果,只觉得胸口里好像烧着一团火焰,烧的嘴巴发干,眼睛发红。舔舔发干的嘴唇,随手把松明扎在柱子上的小孔里,看着折腾的白蛇,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伸手抽出一根木柴,捶打着蟒蛇的腹部,又用力的把蟒蛇的身子按在地上。那蟒蛇受了惊吓,反身用力的缠绕着木柴,用力的搅动。过了一会,刘邦放开木柴,随时又从旁边抽出一个,用力抽打白蛇的七寸。白蛇缠着木根只道是猎物的反抗,越发的用力缠绕下去。
看着白蛇愚蠢的在他的棍棒下,徒劳的反抗。就好像那长得白净的押运官在他的脚下翻滚哀号,往日高高在上从不拿正眼看他的贵族子弟,是不是被打翻在地后也是如此愚蠢?就好像这条白蛇,平日里绝对是要命的东西,可今天一旦入了瓦罐,还不是被他随手炮制?一种报复的快感和挑战恐惧的快感好像把刘邦的头发都点燃了。看着在松明昏黄的火光下颤抖的白蛇,他感觉毛骨悚然,转眼间,又好似热血在全身沸腾!
刘邦呼哧喘着粗气,松手丢下棍棒,张手握住剑柄,次啦一声用力拔出青黑的短剑。短剑是青色的,在火光下闪的细淋淋的闪光,好像是一条笔直的黑龙握在他的手里。取出剑,用袖子轻轻的拂拭着,冷冽的皱纹,从刘邦的眉头和嘴角出现。眼里发出好似电光似的火焰,全身好似猛火烧,每一根毛发都在往外喷的火星,握剑的手咯咯的作响。提起青色的剑,顺着一条笔直的线从白蛇的头部往下一削,正在翻滚的蛇一下变成了两半,一个还在地上抽动收缩,另一半随着瓦罐滚到了松明下。
刘邦上前一剑击碎的瓦罐,提起在落在碎片里的蛇头,看着那狰狞的蛇眼,裂嘴从喉咙最深处发出一声低吼:我刘邦今天斩得白蛇,他日斩的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