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4日,在南京南站二楼落客平台,一名男子坠落至落差10多米的低处电扶梯上,不幸身亡。
昨天,5月13日,在湖北宜昌,曾参与一线“抗疫”的男医生携六岁的孩子跳楼,当场身亡。
前天,5月12日,在江苏溧阳,警方通报一起保姆闷死83岁老人的消息,而这个保姆才刚刚照顾老人八天。
再往前一些,5月6日,宁波银行员工因压力过大跳楼;4月27日,37岁女博士留下丈夫和7岁的儿子,带着女儿轻生,女儿仅8个月。
无论是意外的还是蓄谋已久的、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这7个人,这七条鲜活的生命都已永久的沉寂。
在这疫情还未完全取得胜利的特殊时期,身处在人人都同情祝福又短期内不敢靠近的武汉市,突然加重了我对生、死这个恒久问题的思考。
何为生?何为死?因何生?为何死?
我想从一部电影讲起。
《遗愿清单》
一个是千万富翁,一个是汽车修理工。
如果不是因为癌症,此生必不会相遇。
但偏偏因为癌症,让癌症晚期的两人,有机会在死神降临前,去实现彼此的遗愿清单。
修理工卡特为了挣钱养家,放弃了学业和梦想;他做了四十几年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甚至是好祖父,唯独没有做一回好的自己。
千万富翁爱德华,看起来家财万贯、美女如云,但其实爱情短暂、亲情疏远、甚至连友情都不曾有过,就如他自己所言:“我也就只剩下钱了。”
一个有爱,但没有钱也没有自我;一个有钱,但没有爱也没有快乐。
两人原本要带着这样不完美的遗憾默默离世。
碰巧,爱德华看到了卡特的遗愿清单,没有嘲笑也没有安慰,反而加上了自己的,然后一拍即合。
两个人,一起,开启了一段疯狂的旅程。
跳伞、赛车、环游世界、草原冒险,他们用尽一切力量去做所有我们包括他们自己都认为足够快乐的事。
最终,两个月的激情过后,疯狂所带来的快感消失了。
他们开始审视什么才是做了一定会喜欢,不做一定会遗憾的事?
影片给出的答案很温馨:是打开自己,与家人相拥。
卡特放下了自己曾经为了家庭没有坚持学业的遗憾,再次回到家里,与妻子眼神相遇,那颗多年都不曾有过的心跳像极了爱情。
原来,他们一直是彼此的深爱。
爱德华,也不再刻意回避自己对女儿的爱与想念。他鼓足勇气,探望多年不曾联系的女儿,还见到了自己的外孙女,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小女孩天使般的笑容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爱,他最终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愿望:亲吻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虽然命运最终也没有对他们手下留情,但他们,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感受到了生的意义。
我们有太多人太多人,在现实的苟且之下,要么忙碌着要么空虚着。
总想着活着的时间还有很多,所以从来不会去思考会有什么事不做一定会后悔,做了一定会欢喜。
所以日子总是平凡的重复,没有久违的喜悦,也没有承受不住的痛苦。
康德说:人的一生,无非就是两种情绪,要么快乐,要么痛苦。
无聊则是人生最可怕的负担。
人的一生当中如果没有任何目标,整天就会碌碌无为。
在康德看来,无聊相当于是慢性自杀。
慢慢的等待死亡的状态,死亡的状态是对内心的那种痛苦,可能要远远胜于所谓的那种生命激流的冲动。
就像《疯狂原始人》里所说:“那不是活着,充其量只是没死。”
我们,才是真的没有想明白,活着的意义的人。
你的一生感受过喜悦吗?
你这一生让别人喜悦过吗?
电影结局的两个叩问,让我想到了雪莉,那个跟我一样大的,94年的姑娘。
在2019年,她把自己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25岁,用自杀的方式。
后来,她的愿望清单在网上曝光。
长长的17条。
我曾不解过,不解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就选择了离开。
虽然现在,我依然会偶尔想起,如果她当初选择了活着,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那个备受关注的女孩,她真的感受到过爱和喜悦吗?
或许,是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让她喜悦的瞬间了。
而真正的喜悦,是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毕淑敏曾讲过一个故事:她在病房陪伴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老人握住他的手,对她轻地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怎么好像没活过啊。
海德歌尔说:人要向死而生。
只有在面向死亡的心境中,人才体验到存在的全部含义。
人在活着的时候,是很难明白真实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就像一个亮眼人,他不会感觉这个世界的黑暗,但如果眼睛一下子瞎了,他会想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亮眼就可以了。
死亡亦是如此。
很多人只有快到生命尽头的时刻,才遗憾人生很多愿望没有去实现。
但其实人生有时候无需给自己规定太多限制,活在当下,成为想成为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你只有一次机会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就如卡特所言:去寻找生命中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