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同学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 我正焦头烂额的忙于整理一堆表格, 外面哗啦啦的下着雨恰巧又有一架飞机轰隆隆的飞过, 我提着雨伞站在屋外巨大的落地窗前, 只听的到她哽咽的说了句...来找我了。 我脑子里迅速的搜罗了一下小白同学几个前任的可能性,张口询问了句,谁?话筒那边的她情绪低落的回我,是虫先生啊。
我还是微微震惊的,毕竟在我知道的故事里,虫先生是存在于太久之前时光里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他。我几乎不能预测他找到小白是准备做什么,所以我也特别坦诚的问了,小白说他拿着戒指和鲜花在家门前的街头冲着她说了句surprise。
恩, 我的震惊已不能用微微来形容了,作为小白同学的闺蜜兼死党, 我对于虫先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我一直认为虚长几岁的他是成熟而能够担当的,毕竟在我和小白像两个疯丫头一样在大学校园里无病呻吟虚度人生的时候,虫先生已经工作的得心应手混的风生水起了。所以听到虫先生毫无征兆的瞒着所有人,辞了工作来到B市求婚,我心里特别不厚道的感叹了句,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的刀啊。
生活到底不是偶像剧, 所以虫先生没有男主光环护体,他悲催的被拒绝了。 坦白讲我并不意外,如果刚刚分手的时候他能够果敢的飞越几千公里的距离许诺小白一个稳妥的未来, 我一定会赞一句, 好勇气。 但是他没有。隔了快两年的时间,隔了各自都存在过的新欢,他上演了一场迟到的所谓浪漫, 我感动不来, 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多此一举, 大抵小白也是如此。 我和虫先生实在是不熟, 倘若是朋友或者倘若我知晓他要来这一趟的话,我会明白的告诉他,不必来。
小白半是愤慨半是愧疚的说, 为什么这唯一一个不渣的前任也不能保留一段可供缅怀的美好回忆呢?她过往时光里的几段爱恋都被狗吃了。她还是这样, 仿佛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像个逗逼一样愉快的生活。 但是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她心里必定是难过极了。我曾经问过小白你爱过虫先生么?她说或者也称不上是爱, 大抵是虫先生给了她太多的温暖, 彼时她和她的新欢正打的火热。 我认为这回答是算不得准的, 后来在跨年的前夕我俩聊天, 她对我说, 之前的那个问题她可能要重新回答了, 爱过的, 她这样的性子在一个人身边呆了四年,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温暖。不朽青春里的温柔先生隔着层层叠叠的时光终于向她走来, 隔了这样久, 久到她早就已经习惯不再提及不再想起那些温暖和陪伴。
小白说, 虫先生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可以相信他不会委屈了她。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要拒绝他, 当时的自己爱不到勇敢的他, 勇敢的他也打动不了现在的自己, 这事儿说起来怎么都觉着充满了戏剧的效果还有不能言说的难过。
我理解的。
我看着这姑娘挣扎的告别过, 所以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再复返了。我知道她心里那忧伤是从何而来, 那是被时光逼着蜕变又被旧人拉扯着回味时光的两难。
所以我说, 不必来。
放弃我就别再想要抓紧我, 我没有大把时光可供蹉跎, 你再次光顾,可我从不久候。坦诚的承认我爱过你, 也干脆的说一句不再爱了。 希望你也是如此, 希望你可以不懂得杀伐, 但得把果决留下。 我不再等了, 我没在等了,如果时光已过万重山, 你不必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