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需要很多时间一个人。
或者换一个词说,独自。
独自,多么美好的字眼。
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光并不是那被过度赞美的清晨,清晨是一针麻醉剂,而深夜则是这药劲过了的难得时刻。深夜,你清醒着,不再有对话,不再有表达,不再有索取。与自己的相处是无法敷衍的,你不用讲话,不用提问,却经历最严酷的指责和质疑。你可以说服很多人,却不能对自己说一点谎。
我常常回想不起我为什么而开心,或者说我想不起为什么会表达开心这种状态。也许按常识而言,那是一件值得雀跃的事,也许我早已活在他人的期待中,我在给他 / 她所期望的回应。就好像开心是一项算法的结果,我时时刻刻在运算我的开心。想想真是可怕。
没那么糟糕的是,我仍然对未发生的一切充满好奇和感激。人们说,日光之下再无新事,的确。但这并不妨碍我想去未来的游乐场,入场券已经在手,何不酣畅淋漓。至于那欢愉的真伪,就交给残夜。
骄傲,大概来自于自私。我很少“关心”到除自己之外的事物。别人的生活,既不能当做镜子,也不是天平另一端的沉重之物,借鉴和比较都是伪命题。“榜样”大概我也是不愿去观摩的,群奉其说的场面最是滑稽。这二十余年,唯一的骄傲是我的固执己见,顽固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