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思念的雪终于姗姗来迟,虽然下的不大,但也给这座小城带来了欢乐,点点雪花飘飘洒洒,给大地裹上了银装,周日,自己参加完教育局的集体扫雪后,行走在布满薄雪的道路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这种情景已经很难得了,中午,自己在家,炒了两个小菜,自斟自饮,虽没有对酒当歌,却也是另外一番享受。
忽然,很是思念那些年的大雪天,思念刀郎那沙哑粗狂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那时候的冬天,是真正的“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进入“小雪”节气,室外气温已是零下十几多度。父辈们完成了秋收冬藏,清闲地守着“红泥小火炉”,静等“晚来天欲雪”的时光。
那时候的孩子,估计没有几个不冻手的,老师安排学生每天带玉米棒子,在很冷时暖和一下屋子,教室的窗户冬天就那样在寒风凛冽中敞开着,好一点的就用破塑料油纸简单封起来,孩子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但感冒的很少,不想现在这样弱不禁风。
各家屋檐下的冻溜冰长长的悬挂着,就像一只只冰棍一样。家里实在是太冷的时候父母才舍得生炉子,把煤渣用筛子筛好几遍,为的是节约煤炭。
外面,天地一片苍茫,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静谧祥和。
这是记忆中冬天的样子,是冬天本该有的模样。
小时候的我们,穿着母亲做的厚厚的棉裤棉衣,拖着长长的鼻涕,抄着冻的红肿的双手,欢快地在雪地里撒欢奔跑。
大雪没过了脚踝,踩上去吱呀作响。
那时候的冬天,白毛风肆虐。西北风卷起千堆雪,天地一片混沌。
我们期盼着这样的一场风雪交加。大风呼啸而过的晴天,沿着村边的树林走过,沿路拾捡风雪天撞死的各种鸟类:麻雀,百灵,画眉……放在火炉子里烤熟,是清苦日子里打牙祭的美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样意境深远的景色,混迹城市后再没有体会。
临近过年了,家家开始置办年货,那时候没有冰箱,室外就是天然的冰箱,我和妹妹就开始盼望着过年,腊月27日,父亲就买回十几斤肉,先炒点让我俩打打牙祭,炸鸡炸鱼一般都在除夕那天,准备的早了,就会被我俩馋鬼偷偷地吃掉了,清楚记得,有一年,家里的炸鸡被我俩一块块的偷吃了,等除夕夜供奉天地时,才发现,父母看看两个嘴馋的孩子,无奈的说,哎,还是家里穷啊,怨不得孩子,吃了就吃了吧。妹妹到现在还是对炸鸡情有独钟,估计就是那时候短缺导致的吧。
自己好久就在朋友圈表达盼望下雪,可是总是迟迟不来,环境的恶化,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现在真是“冬日无雪,夏日无雨”。
看到朋友圈里沿海城市在下雪,江南小镇也在下雪,亲戚说南京都在下雨,唯独我,在等一场雪,一场酣畅淋漓、洗污去垢的雪,一场银装素裹、美化天地的雪,一场记忆中的雪。盼雪盼的是一份情思,忆雪忆的是一份岁月,恋雪恋的是一种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