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希望——《肖申克的救赎》

你一定看过这部电影!它也一定让你感触颇深。

一直想说说这部电影,但却从来不敢真正动笔。因为以我的水平,无论是从语言,还是从思维深度来讲,都匮乏到难以驾驭。

电影通片都在说一个词——hope。但是整个影片所传达的又何止是一个“希望”所能囊括。

Andy说:Hope is 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

Red说: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 ,my friend.Hope is a dangerous thing. Hope can drive a man insane.

两种说法,无所谓对错。在不同的人身上,这是个可选择的态度。何况对于希望的认知,也是因人而异。

安迪越狱的成功,不单单是因为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放弃希望。影片中很多情节都赋予了他更为饱满的内在。面对三个想要侵犯他的鸡奸犯,他从未放弃过抗争。为了让政府拨款给监狱图书馆,他坚持不断地写信给州长。他聪明,睿智,博识,果敢,本身富有诗意,并且有一颗坚持不懈的心。这些可贵的品格,单提出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一个人熠熠生辉,更何况同时落在一个人身上。

但是,希望却是一个前提:也许一开始,安迪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越狱成功,甚至一开始,越狱并不是他重获自由的第一选择。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案子有机会通过正常程序重审,他才会那么费尽心力请求监狱长重审自己的案件。可是很不幸,汤米被监狱长害死,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却因他而死——尽管我不曾杀佛人。

如果说二十几年来,安迪是被冤枉的,那么汤米死后,他又如何坦称他并没有罪?汤米的死,从他开始帮监狱长洗黑钱就已注定。因果循环,由此已然。

安迪是在汤米死后,才开始真正准备越狱。但是越狱所需要的条件,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说,希望是前提,有了希望,才会有计划,有了计划再去坚持不懈的完成它。如果一开始就放弃希望,我们当然不会看到巨幅影星海报后面那用小锄凿出来的大洞,安迪也不会通过给监狱长洗黑钱,创造出一个没有实体的身份。

Andy的希望是“重获自由”。在影片中,Red以旁白的身份多次提到过一个词“bird”,他觉得安迪像一只鸟,而没有什么能剥夺一只鸟对自由的向往。安迪通过帮助监狱官得到了几桶啤酒,他不喝酒,但是在楼顶看着狱友们喝酒言欢,看到天空,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他管理图书馆,从捐来的书里找到一张唱片,把门锁上,在广播里放音乐,闭着眼仰在椅子上,像是在自己家里的某个午后。即使身在高墙耸立的肖申克监狱里,依然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一颗富有诗意的自由的灵魂。

而对于老布而言,他的希望是可以老死在监狱里,又或者说,他并没有什么希望。他在监狱里管理图书馆,很受到其他犯人的尊重。当他获得假释后,不惜再次以身涉法,只为能留在监狱。他刚刚入狱的时候,有没有希望过自己能离开这座高墙?应该有吧。又是多久以后,他开始害怕离开? Red说:Hope is a dangerous thing. Hope can drive a man insane.对于一些人来说,放弃希望也许会更好过一点。抱有希望意味着要不断的坚持,不断的抗争,这本来就很折磨人,更别说它本身也意味着失望。

Red说:These walls are kind of funny like that. First you hate them, then you get used to them. Enough time passed, get so you depend on them. That's institution alized.

所谓“体制化”——在监狱里,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犯人,除了衰老,时间已经不能赋予他任何意义。在这里,人们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例行公事。他们在已经定制好的模子里生存,不允许有不同。如果你怀有希望,如果你想改变,如果你想要不同,那么你会痛苦,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避免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慢慢让自己麻木,慢慢习惯它,慢慢的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最后,当你自己都认为一切本该如此的时候,你就成了体制化。这样没什么不好,清醒、思考、希望……这些词都太尖锐,会刺痛人,只有麻木不会,麻木是心安理得地活在监狱里的最好的 、最有效的方法。

在老布看来,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他的世界。如果他还年轻,他还有机会重新融入这个世界。可是如今,他已垂暮老矣,连收银的工作难以胜任。在监狱里,大家都是罪人,至少他还受人尊重。在外面,只有他是罪人,而且还是个没用的、老了的罪人。离开了肖申克——he is nothing.

所以,在宾馆的房梁上刻下“brooks was here.”后,他选择了悬梁自尽。

安迪明白这种“体制化”的绝对力量。在越狱前,他拜托Red帮他完成一个心愿。他知道Red一定会为了履行承诺而努力活下去。

Red在影片中是个很有趣的角色,影片所传达的大部分思想都是经由他口。他目睹了安迪所做的一切,并且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当安迪越狱以后,他终于明白,安迪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越狱那一天。那个小锄,那副画,那个假身份,还有那从一开始就提及的“希望”。

他在假释合议庭上说了这么一段话:There’s not a day goes by I don’t feel regret. Not because I’m in here, or because you think I should. I look back on the way I was then. Then a young, stupid kid who committed that terrible crime. I want to talk to him. I want to try and talk some sense to him, tell him the way things are. But I can’t. That kid’s long gone and this old man is all that’s left. I got to live with that. Rehabilitated? It’s just a bullshit word. So you go on and stamp your form, sonny, and stop wasting my time. Because to tell you the truth, I don’t give a shit.

这大概是影片对于Red在监狱里大半生的概括。因为这段话,并不指望会获得假释的Red反而真的获释。他和老布一样,早已不习惯外面的世界。在超市工作时,想上厕所时总是下意识要向上级报告,四十几年的监狱生活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如果没有安迪的嘱托,也许他会重蹈老布的覆辙。安迪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当他找到那个大橡树下的盒子时,他知道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那份自由来自于朋友的馈赠,它同湛蓝的天空一样,让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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