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小雅，今年20岁，刚刚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外号丑小鸭，见过我的人都觉得给我起外号的人很有才，很贴切。漂亮离我很远，这是一个女孩的无奈。
如果我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打死我也不会来这个学校任教。
这是一所乡村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有二十多个教师。我离家远，只有礼拜天回去，平时就住在学校宿舍。
和我一样常住学校的还有两个女教师杨欢，余菲菲，她俩是从大城市来支教的。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比我好看。还有一个本地人，是男的，叫金泽，长得高大帅气。
我有几次看到金泽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她俩，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也许，是喜欢她俩其中的一个吧。
我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我有一个小秘密，就是我喜欢金泽，每次和他说话我都会紧张，却又十分渴望能多些和他共处的机会，我想这就是暗恋吧。
因为我们四个人都是单身，也经常一起做饭吃，或者打打纸牌。日子平淡而寡味，这种一眼看得到底的生活却被一个游戏打破了。
那天，金泽提议玩杀人游戏，玩到第三轮的时候，我抽到法官，我说“天黑请闭眼”，看到其余三人都闭上了眼睛，我又说“杀手请睁眼”。
在金泽睁眼的同时，我打开了音乐，金泽缓缓地走到了杨乐的身边，用手指冲我发了一个“嘘”的动作。我诧异地看着他，金泽捂住了杨乐的嘴，拿出了一把刀子，狠狠的从她胸口刺了进去。
我吓得浑身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我紧紧的捂住了嘴巴，惊恐的看着这可怕的一幕。金泽冲我瑶了摇头，他复杂的求助的眼神让我不能拒绝，我到底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震耳的音乐掩盖了所有的声音。金泽冲直到杨乐再也不动了，金泽缓缓的把刀子抽了出来，又走到余菲菲面前，把刀子放进了她的手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突突的跳，惊恐，害怕。我喜欢他，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怕他会杀了我。金泽饶有意味的看了我几眼，没说话。
许是等的太久了，许是手里被放进了东西的疑惑。许菲菲终于没等到我说杀手请闭眼，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手里带血的刀，尖叫着扔了出去。等看到杨乐的时候，余菲菲一下午瘫在了地上。
因为金泽作案时戴了手套，刀子上面只有余菲菲的指纹。
虽然余菲菲一再否认，人不是她杀的，但是一切的证据指向了她，包括我的证词。
我和警察说，杨乐是余菲菲杀的。
我喜欢金泽，但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不妨碍我想救他。我知道我的行为很疯狂，是在作伪证，面临着坐牢的风险，可是能救下他，我不后悔。我真是疯了，谁年轻时没有疯过呢。
法庭一审判决余菲菲死刑。尘埃落定。
金泽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帮他隐瞒真相，我微微一笑，说，我愿意。
我反问金泽，那你又为什么杀杨乐嫁祸余菲菲呢，如果我指证你，你可是会被枪毙的。他说，是因为生活太平静了，想找点刺激。
对于这个说法，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哪怕我假意威胁他说去翻供指认他杀了杨乐，他还是说为了刺激杀的。一脸的无所谓，令我相信他真的不怕死。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我只能作罢。
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他不说，我猜不到。每每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在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想来想去总是无解，俩女孩和金泽从没有过冲突。在我看来，没有杀人动机。平日里金泽也是乐于助人，想不通他为什么去杀人。
事情过去后我换了个学校继续教书，经历了这一切，我需要换个环境。
在我快将这件事放下的时候，突然有一天金泽来找我。他说他想了许久，觉得我应该知道真相。
原来，金泽以前有一个女朋友，两人很相爱，说好过两年就结婚的。
他女友和杨乐余菲菲是同学，一天晚上，为了救杨乐和余菲菲，被歹徒强暴了，还刺了几刀。在农村，被强暴是很不光彩的事，怕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就没选择报警。
因为有一刀刺到了胃部，需要做手术。金泽他女朋友家条件不好，实在是拿不出来大笔的医药费。
毕竟是因为救杨乐和余菲菲才这样的，他女友家人就找她俩借点钱，先把人救过来，以后慢慢还。
没想到杨乐余菲菲不但不借钱还矢口否认，说她俩从没遇到危险，更不要说金泽女友救过她俩。说他女友一家人是骗子。人若无情，天下无敌。金泽女友受着身心的折磨。当时人就不行了。
为了彻底撇清关系，杨乐余菲菲清除了一切金泽女友是为救她俩才不治身亡的。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难怪余菲菲那么容易被栽赃成功，因为她们和金泽女友的关系被她俩早早的清除了。所以金泽于她们，只是同事，没有恩怨也没情仇。
金泽当时去了外地，对于这一切丝毫不知，是后来从他女友母亲嘴里知道的。因为没有证据，她老实的可怜的母亲只能哑巴吃黄连，饱受失女之痛，却不能对杨乐余菲菲做什么。
金泽在他女友墓前发誓，一定要让杨乐和余菲菲为她的死负责。
于是，就有了这个杀人游戏。
听完，我感慨万千。我问他，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杀人，他完全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如此便会少了被我指证的风险。他说，之所以在我眼前杀人，是想让我做个见证，这是一个仪式。
我哭着打了他，冲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快被你吓死了，如果不是我喜欢你，我早就指证你了。他一怔，然后抱住了我，说对不起。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金泽女友见义勇为落得魂断乡里，杨乐和余菲菲因为怕事而摊上了大事，丢掉了性命。
我因为作伪证，常常感觉良心不安。只能拿杨乐余菲菲的死是咎由自取来为自己开脱。
最后，我也没有嫁给金泽。不仅仅是自卑，更怕和他在一起会时时触动这段愿意为他尘封但未曾放下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