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乡很多很多年了,这里的夜晚已经找不到星星了。远眺西北,耳边总响着家乡的一首歌:我爱你哈密瓜的甜蜜,我爱你大漠的神奇,我爱你草原的美丽,我爱你胡杨的坚毅,这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这是我生命的意义,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
你了解吗?神秘的喀纳斯湖、美丽的天池,一望无边的沙漠、六千年不倒的胡杨树、人类智慧象征的坎儿井、离奇古怪的魔鬼城,令人向往的阿勒泰金矿,誉满全国的大枣、香梨,诱人的葡萄、可爱的小白杏!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都分布在、盛产在祖国的新疆!
幻影渐行渐近,一种香味萦绕着整个宇宙,那是香甜的哈密瓜的味道!哈密,那是我可爱的故乡!坐落在新疆的东部、从内地进新疆的第一站:哈密!那也是我的出生地。我的故乡……梦里经常出现的地方!身在八千里的远方,故乡成了我的梦乡!经常在梦里出现故乡的影子,梦中的我还是一个小女孩:高高的鼻梁、长着一双很像维吾尔族的凹陷的眼睛、经常被误认为是维吾尔族的汉族姑娘,经常听到被惊到的赞美:你的汉语说得真好!如今,我在远方挂念父母!想念儿时带给我无数欢乐的故乡!
说起来自己也不相信,一个女孩家,5月爬到大树上品桑葚,6月骑在高枝上吃甜杏,7月中旬就耐不住伸手挑摘葡萄架下新鲜的成熟的葡萄粒,那时真的不懂这样被挑摘过的葡萄串基本没有卖相了。
6月到8月很长一段时间里,哈密瓜会一直陆续成熟,站在一望无际的大田旁欣赏甜瓜,真的很享受,大片大片的绿叶衬托着各种形状的、各种颜色的甜瓜,垂涎欲滴、欲摘不舍,有的像形态不一、貌似熟睡的试考官、有的又像憨态可掬的调皮蛋!穿越在瓜田,在瓜上描个脸谱它就会唱戏,松开瓜蒂它就能飞离土地,如画像诗,想描想画想写诗,比洗脸般吃瓜还过瘾。
如今,经常会说起,那时候真好,没有手机没有游戏,可是那时候特开心特快乐。回忆也真好,如痴如醉、如梦境、如年轻时的处女诗作《晨雾》,隐隐绕在身边,织起无数美丽的衣衫,穿在身上,夏日冰清凉爽,冬日温暖激昂。
我生长的地方,是以一个养有鲫鱼、鲤鱼的水库命名的农场,《哈密五堡水库农场》,它有点像五堡乡的独立大队,百分之九十多都是汉族。而外婆家在8里外的维吾尔族集中地---五堡乡五大队,是盛产有名的五堡大枣(又名哈密大枣)的基地。这里的大枣不但个大、皮薄肉厚,还被专家检测证明极富有营养。这里的天气、阳光、温差都赋予了瓜果香甜的印章。每当夜晚来临,天上的星星硕大美丽,闪闪发光眨着眼睛,冲它们呼唤几声会突然滑落一颗,在惊喜中我们还来不及许愿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从小就调皮,喜欢踢毽子、打沙包,踢毽子能踢到停不住,直到精疲力尽,还擅长弯腰和翻跟头,弯腰能弯成圆圈,再从腿中间把头伸出去和围观的人说话谈笑。我记忆中最开心的就是经常去外婆家表演我的这些绝技。外婆总说:薇伢子,少弯腰,会影响长个子的。可一有维吾尔大叔让我表演又忍不住显摆一番,迎来笑声和奖励---一串串葡萄或若干个桃子。果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到现在我也没长高……
总在伙伴面前炫耀说舅舅有多厉害,怎样把来吃羊的狼打跑的!小时候,还喜欢参加维吾尔族人的婚礼,吃香喷喷的手抓饭、很香很香的,现在的手抓饭怎么做都回不到那时的味道了!儿时还能在热闹中安静的欣赏美妙的维吾尔舞姿,那个会动脖子又很漂亮的维吾尔姑娘,叫什么来着,太久了,怎么也想不起了……可我现在也学会了动脖子,听到冬不拉的音乐节奏就会激动、就会情不自禁站起来,动情地跳起维吾尔族舞蹈!
父母已搬到哈密市区很多年了,很久没有回我的出生地了,那个带给我无数笑声的旧址。记得我家门前有几座红色的山包,说是“红山”,其实是一种红色的不占身的颗粒状土质组成的“山包”,山上寸草不长,从山顶放一个木质或铁质的助行物体,坐在上面一下从山顶溜到山底,过瘾的爽!也有不爽的花絮,就是裤子被磨出很多小洞洞!很多伙伴挨大人很多次打骂,可是仍然痴心不改。
后来,我们滑行的轨道修成了水渠,但更加好玩了,运输道具也更简单了,现成的草一编就可以,坐在水上面从山顶冲浪到山下,很像常州的恐龙园里的穿越侏罗纪。有的伙伴玩的更简单,草垫子都不要,直接坐在水上滑到底部,但等到他起来会让我们笑破肚皮,短裤上全是洞洞,小屁股的白肉露了出来,哈哈,又羞又好笑!
很多很多回忆,朦朦胧胧的,像大城市的晨雾,像小乡村的雨露。我的小学、我的初中、高中,还有带大学同学到自家鱼塘钓鱼的情景,一切的一切,清晰又迷离。从小乡村到大城市,又到遥远的南方,正像我喜爱的歌曲《橄榄树》中说的,我的故乡在远方……
我梦中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