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银行卡里的余额,花掉的速度总比想象的快很多。一不留神,2017年过去了,一不留神,这个世纪已经过去17年了。00后的孩子们已快成年,满怀理想的70后已经年近半百,曾经意气风发的80后已中年危机,而唱着Hip-Hop的90后都已望见而立之年了,
人总是喜欢回望与总结,以为此类纪念与憧憬会给来日带来好运,于是每一个周期性的日子就要数数过往种种的得意与失意,把经历的人与事打一个包,揣进行囊,期望着明年会轻松上路,其实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新的一年,我们不过是把旧年里曾经的欣喜苦痛打了个新时间标签,然后重演一遍。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流逝的速度远比预想的快,不然《同桌的你》里也不会写到:“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年轻人不必炫耀青春,张爱玲说过:你很年轻嘛?没关系,过几年就老了。成年人也不必兜售成熟,成熟很多时候只是丧失了敏锐的无奈,把缺失安全感的不安掩饰成豁达。
一年的更替,带来希望,也带来不安的紧张,安全感的缺失已是生活常态,冲击你的不仅是日渐的老去的自己,更是眼见同龄的亲友忽如而至的皱纹和衰老。《挚爱梵高》里梵高的邮差朋友鲁兰说谈起他自杀的原因,说“生活会打败所有的强者”,有时候这种直逼本质的话语会让人在努力奋斗过后,涌出悲观的绝望。所以哲学思辨是把双刃剑,它让人领悟生命的真相而变得明智,而一切皆虚无的真相最终又让人失去生活的热情。佛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何其难,人都是在皮囊里过活的物种,人欲、物欲、情欲从出生到入死始终伴随。
新年临近,窗外一片寒风瑟瑟的晴朗,北方已有飘雪,覆盖住尘世喧嚣,还世界暂时的宁静。这凌寒的时节说新年,新春还在遥远的盼望中望不见暖意,似乎这就是生之真相,我们永远在不顺意的状态里生出希冀的渴望。
不知从何时起,人类的生活被整齐的划分出一个固定的周期与节奏: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周而复始,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终其一生。据说星期是上帝创造的生活周期,而在现代生活里,星期早已丧失其宗教的意味,变成一种格式化生存的模式,我们似乎从未觉得这种安排有什么问题,会有什么问题呢?我也想不明白,但总觉得这有问题,有人在这种格式里活得风生水起,有人活得一败涂地,人就注定要如此格式的终其一生吗?于是陷入找寻答案的困扰中,
这世界,少部分人活的光鲜亮丽,少部分人活得苦难说深重,而绝大部分人的活得无碌而平庸,但成功学、梦想学依然如鸦片慰藉着芸芸众生,激励着大家继续碌碌无为。未来,有多少人会离开家乡远涉讨生活,是否还有有乡愁,谁知道呢,2017年诗人余光中先生去世,带着他无尽的《乡愁》走了,这首诗能慰藉的群体截止到80后应该再不会延续了,这互联网新生代的使命就是绞杀前辈的迂腐文艺气。年终的《芳华》给沉浸于各类娱乐的大众心里激起一层涟漪,原来我们都可以以青春的名义哭一场远去的年华,抖一抖浑身的红尘泥点,然后继续火热的活着,追逐声色的饕鬄。
人生是一道大餐,主菜是辛苦艰难,配菜是舒心欢愉,时间是这道大餐的厨师,而我们,都是别无选择的食客。又一年过去了,换一桌继续吃,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