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八月的第一天,烈日与暴雨次第登场,尘埃飞扬。
这样的时光,总是最长又最短,像那些被我们挥霍后又心疼不已的现钞,总在囊空如洗时反复入梦。
总想一个人,背上行囊,去向未知的天堂。
可是哪里是我的天堂?
上帝在打盹,夏娃和亚当早已逃离,伊甸园一派荒凉,蚂蚁们也在忙忙碌碌地搬家,连我即将踏上的这条路都种满了血红的罂粟……
世界不小心撩开了大幕,让我窥见后台的丑陋。
不可解的除了这世界,还有我自己。
从小做着飞翔的梦,偶尔低头,才发现翅膀刚刚才够着后院的那堵矮墙。
扑腾了半天,其实还在地面上。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我依然那么肤浅,肤浅得让别人失望也让自己羞愧。
我关心自己远过于关心这世界,我迷恋小资情调,我沉溺于矫情的浪漫,无聊的爱情剧常常能使我潸然泪下……
我永远没办法使自己深刻起来。
就像一只旋转的陀螺,始终沿着不固定的轨道作固定的运动。
平面的生活,折射不出立体的世界。
我颓然倒下,因为没有了那根抽打我的长鞭!
每天清晨,我慵懒地起床,深夜又慵懒地入睡。
假如碰上下雨天,我便蜷缩着身子随雨滴而胶结凝固。
即使有阳光照亮的一瞬,依然只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点点微尘。
七月食瓜,八月断壶。
我是尘埃,就只能如尘埃一般飞扬。
我该选择不再出声的,既然喉咙已嘶哑,唱不出动听的歌声,就该把双唇紧闭。
沉默的歌者,如白头的将军老去的美人,是注定该被遗忘的。
既然不是夜莺,何必如知了般聒噪?
这个舞台似乎永远不缺少低吟浅唱,无声的呐喊才最震撼!
我本就是风过时随风扬起的一粒尘埃,自史前就存在,几亿年的酝酿也没能进化成一枚恐龙蛋,合该自生自灭。
看尘归尘土归土,尘土无声。
突然好怀念小时侯露天电影院里那一束多情的光,任尘埃披上美丽的光斑,肆意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