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问答平台上看到过一个问题:在异乡,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我把问题转给我的同学小北,小北问我:异乡?成都算吗?
我说,算吧。
成都市统计局数据显示,截止2016年成都有630多万的的流动人口。也就是说,在成都每3.52个人中,就有一个外地人。他们当中,有的是逃离北上广,而来到成都;有的是因为喜欢成都的人文历史,而留在成都;也有人因为喜欢的人,而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这些在成都漂泊的人们,和所有在外漂泊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享受奋斗,害怕孤独。
小北说:在成都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我常常会找不到归属感,最害怕一个人的孤独。
小北是山东人,7年前考入四川大学旅游管理专业,毕业后在成都一家软件公司上班。用她的话说,就是“这里没亲戚、没朋友,一切都得靠自己。”
小北属于宁缺毋滥的性格,所以一直单身,独自租住单身公寓。在成都生活的这几年里,她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但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总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小北喜欢追剧,经常熬夜看剧,一看就到了凌晨两三点钟。那天天已是凌晨1点,她突然感觉脸烫烫的,身上也没了力气,察觉到不对劲,就赶紧找体温计。
家里已经有好久木有买过药了,体温计找了好久才找到,一看竟然烧到了39.5°!
小北拖着疲惫的身子翻箱倒柜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退烧药,家里唯一对退烧有点功效的只有半瓶喝剩的二锅头。
小北拿起手机,想向朋友求助,面对着手机里的几百个电话号码,她竟不知该打给谁。
小北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迷茫。平日里,与小北交情好的同学和朋友也不在少数,小北担心太晚了打电话会影响到别人休息,但她更担心的是,电话打通了,朋友不会赶来帮她。
小北纠结对着手机纠结良久,却没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黑夜里,她独自把白酒倒在脸盆里,兑了一点冷水,然后沾湿毛巾。小北用毛巾一遍一遍擦拭着额头和脸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高烧才逐渐退去。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孤独。我害怕那种一个人的空虚感。我担心自己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发现……我气自己为啥会没朋友,自己为啥这么倔强,为啥不听妈妈的话,留在老家去安排好的事业编制上班,为啥非要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过了很久,小北才在一次同学聚会中提起那次病情,她说那晚她是哭着睡着的。
小伙伴都说小北傻,一个电话的事,把自己搞的这么纠结。还好那次的病情不是特别严重,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好歹,做朋友的也过意不去。朋友之间不存在添麻烦,只要有事就随时打电话。
小北带着哭腔笑着:“有你们真好,我不用担心以后生病没人照顾了。”
但我知道,这句酒桌上的“酒话”并不足信。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愿被别人打扰,是刻在小北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所有独居年轻人的通病。也许,只有等她有了男朋友,甚至丈夫,她才会真正心安理得地去打扰那个人。
闺蜜的老公老张也谈起过他的往事。
那一年他刚来成都,找了个收入不错的工作,便很舍得花钱,一个人租住牛王庙地铁口附近一个80年代的老小区里。套一,七楼,没有电梯。
老张感觉日子还不错,和同事说起自己的住处也隐隐有些自得,毕竟是市中心的房子,上班近,出门走几步就有超市和书店。虽然是老房子,但不是所有刚出校门的年轻人都住得起。那年头,一千多的月租,能在三环租个大套二,要占去大部分年轻人工资的三分之一。
老张每天都能听到楼下的麻将声,纯正的成都本地口音让老张也倍感亲切,浓重的市井生活气息让老张有种莫名其妙地满足感。
他跟老家的朋友说,他已经融入了成都,成都很包容,很适合生活。话里话外带着一股子新成都人的优越。
后来,老张感觉在公司里的发展遇到了瓶颈,于是打算换个工作。先是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又找到了还算满意的房子,老房子退租也没遇到刁难,顺利地拿回了押金。但搬家的时候,老张着实伤透了脑筋。
一个周末,老张一个人收拾了行李,整整六个编织袋,两个大的行李箱,两个装着电脑的大纸箱,还有一大堆没办法装袋的小鱼缸和易碎的小玩意。这时,老张才意识到,这里是七楼,没有电梯。
老张对自己的人缘很有信心,摸出手机翻通讯录,想找个人来帮忙。新公司的同事是不考虑了,根本就不熟悉。前东家的同事倒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其中有两个还受过老张的恩惠。
老张随便找老哥号码打过去,一开始语气里很是随意:唉,小王,你空不空啊,老哥今天需要帮个小忙,想来想去,就你离我最近,我也不跟你客气,就你了。
电话那头小王很客气,张哥,我今天跟女朋友约好了啊,明天可以不?
老张也客气地寒暄,嗨,没事儿,女朋友要紧,你小子找个女朋友不容易。老哥这里还有其他朋友,你好好玩吧。
老张再打给另外一个小伙子,喂,小易,你在哪儿……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了,收到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您哪位?
老张的心气儿一下子没了。于是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说自己正好有事,亲热地埋怨老张为啥不早说,早知道就不安排别的事了。
老张没办法判断这些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许都是真的吧,毕竟,他的周末一般也会提前安排,都是人之常情。
老张终于放弃了找人帮忙的想法,叫了个搬家公司。搬家公司接电话的时候,和老张礼貌地协商,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到,你能不能先把行李搬到楼下来?
老张本可以拒绝,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从七楼,一步一步往楼下搬东西的时候,老张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孤独。
等东西全都搬到楼下,在等搬家公司的车的时候,老张很想发个朋友圈,问一问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到底有几个真几个假。但打完字,老张又删了,拍了张行李的照片,重新编辑了一条:哈哈哈哈哈,感觉可以去搬家公司做兼职了。
在这条朋友圈下面有一条留言,“做兼职啊,带上我。”
是的,留言的人是我的闺蜜,后来成了老张的媳妇儿。
再后来,我转述小北的故事给老张听,老张兴奋地拍着桌子,哈哈哈,这个小北,是个傻子,不给别人机会,活该单身一辈子。
老张大概已经忘了,他一个人搬行李时的样子。
在成都生活的异乡人,你们还好吗?
还有5天就到2018年了,还没决定辞职吗?
还有120个小时就到2018年了,心仪的女孩还没追到手吗?
还有7200分钟就到2018年了,肥还是没减下来吗?
还有432000秒就到2018年了,年终总结还没写吗?
每到年终,总有人感慨什么生命短暂了,什么后悔莫及了,什么又被股票套牢了。
人生里,总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做;总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总有些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没就没了。
人生百态,总有千般滋味。工作迷茫,感情坎坷,生活艰难,生病时强撑着照顾自己。半夜孤独的瞪着天花板失眠。最难熬的时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这世界上,没有谁比谁过得更容易。
在外漂泊的日子里,漂族们都遇到了哪些故事和辛酸?在他们的故事中,兴许也能看到你的影子,如果你愿意,不妨说出来,和小鸟聊一聊。
在异乡,你感觉到孤独了吗?在陌生的城市生活,你最害怕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座城市?在成都,你过的好吗?你的故事,愿不愿意和大家分享呢?
欢迎各位留言或私信,分享你和你身边的故事,让更多在外漂泊人找到“家”。
(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