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掏出手机,只有空荡荡的收件箱和安静的手机。良生在干什么?半夏的拇指节奏的敲打着手机的屏幕,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平静。自从良生表白之后,半夏从来没有回过他的短信,偶尔翻出良生和大赖的合照只是会失神半天。
“他是我的学生,可是为什么我会禁不住的想他?”想不通的半夏缩在被子中却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半夏很鄙视自己,明明和阎晨分手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坚信自己是不会这么迅速的喜欢上一个人,可是良生的脸经常在面前晃来晃去,经过一起吃饭的地方是他、看见狗狗的时候是他、甚至每天经过的广场都是他,到处都是那认真的脸,认真的眼神,认真的语气。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半夏藏在被子中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难道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我还是一个恋童癖?良生明明是自己的学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的半夏被马主任叫进去办公室。
“半夏,虽然我知道你的压力大,可是也要注意休息。”马主任笑着说。
“嗯”。半夏幽怨的瞅着这位偷笑的领导,自从接下主持任务之后,俩人之间似乎比以前更亲密了一些,虽然马主任是领导但也没有大半夏几岁。
“关于公司的那些流言蜚语,我听说了,这些你都不用在意,有几个我已经跟她谈过了,以后她们可能会收敛,希望这些话不要影响你的心情。”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自己。女人在这个世上想要获得成功太不容易,流言更不可能少。就像我当初升主任一职时还有人说我是董事长的小三。”马主任幽幽的说。
半夏惊讶的半张嘴,她觉得信息量有点大,马主任这是要和她掏心窝子么?
“我们需要付出男人几倍的努力,才能获得工作上同等的回报。要小心的维系夫妻之间的关系、孩子的关系、婆媳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亲密之人不经意的举动和话语比流言更甚,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心,这些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堆积到你的心里,直至轰然倒塌。”
“那时,你只会感觉到绝望、无尽的黑暗、泥泞的深潭,愈挣扎愈深陷。”
“所以,自己一定要学会排解,要多有点阿Q精神并不是什么坏事。”
“马主任你?”半夏觉得自己不小心揭开了某些事情却又没有头绪。
“没事,就是想和你谈谈心。有些人、有些话根本就无须理会,她们就是路上的一些小丑,聒噪个不停,其实都是纸老虎,你只需要无视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反击。等你的眼光变开阔,格局变大,见识到不同层次的人和事,再回想以前的这些,真的就是无足轻重。”
“马主任谢谢您,谢谢,谢谢。”半夏眼睛一酸就流出了泪,从来没有过的贴心,妈妈的唠叨全是生活的琐碎和满秋不知的未来,和她说起一点自己的烦心事,她总是讲给人打工的哪有什么顺心的之类浅薄的安慰,反而越听越烦。而自己这些年只是关注阎晨却忽略了朋友之间的维护,根本就没有交心的闺蜜。和最好的舍友胖子有着不小的代沟,自己所烦恼的一些事情在她看来根本就是遥遥无期。而公司的同事因为最近的事情,话都懒得说。却没想到马主任能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聊这么多,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下来了。
“以后公司外或者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晓晨。”马主人递给半夏一张纸巾说道。
半夏抬起朦胧泪眼,看见在阳光中的马主任微笑的脸,接过她手中的纸巾,心中却卸下了万斤重担。呼出一口浊气,从来没有觉得心中如此舒爽,胸中的郁郁一扫而空。那一刻的阳光在空气中跳跃欢唱,似是完成了一场成功的祭典。
“我会越来越好。”半夏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
还有一周就要去海南了,晚上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公司借来的主持礼服和配饰竟装了半个皮箱,开场的中式礼服是典型的旗袍样式,立领、小袖、鱼尾式的裙裾、从肩头延伸到脚踝的金色刺绣,自己的曲线通过这套礼物被勾勒地完美无瑕,半夏摸着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苦笑,这几天为了适应这双鞋自己简直吃够了苦头。中间出场的礼服是传统的中国红曳地长裙,低领、无袖、露背、宽大的裙摆、外面罩着一层薄纱,虽是传统红却一点也不俗气。致辞的礼服最为华丽,抹胸、亮钻、前短后长的裙形,明亮的宝蓝衬托的她更为白皙,群尾的钻石流苏和半腰的镂空更是无形的点缀。并不高挑的半夏试衣时惊艳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大家纷纷表示这衣服就是为她而生。
多久了呢?到底有多久没有收到这么多人的关注了,从小自己就生活在勤劳的大姐和会撒娇的满秋之下,邻居对自己的印象从来就只有乖巧,直到考上大学爸妈的注意力才偶尔会放在自己的身上;恋爱时自己都卑微到了尘埃里,阎晨的朋友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工作的衣服只有黑白灰三系,时至32岁,竟没有一件大衣,所有的衣服只求宽松,舒适。想到那天围绕自己的赞叹和羡慕的目光,半夏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一个闪闪发光的自己,一个公主般的自己。
我是菩提
一个爱写故事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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