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徐伴筝
01
6.18，谐音“又要发”，是个好日子。
不仅是电商的必争之日，
还是父亲节，
同时，因为是周末，所以也是很多新人结婚的好日子。
今天早上，我去参加了学姐小玉的婚礼，
见证了她的幸福时刻，
佳人红妆新衣，
见到她的新郎，满目含情，嘴角上扬，掩饰不住的幸福。
在经过了伴娘问新郎讨要红包，新人吃红线苹果，新郎给新娘穿鞋子之后，
镶嵌着花环的迎亲车队开始鸣喇叭，
预示着，到了接走新娘的时候了。
新郎说，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新娘脸上的喜悦，冷却下来，
她回头看着父母，
母亲的目光很复杂，
喜悦，不舍，欣慰，留恋，
混合成一种既欢喜又有点小悲伤的笑容。
新娘走上去，
一把抱住身穿大红色的母亲，
母亲是个不是张扬的人，从来都是低调的黑白灰，
可今天，她却穿的红红火火，
女儿紧紧地抱住母亲，
母亲用手，轻抚女儿缀满珠翠的额头，
就像小时候，
夏日的夜，
给女儿清唱儿歌，
轻轻抚着她的头，
哄她的宝贝入睡。
女儿问，爸爸呢?
母亲把头转向厨房的方向，
原来，父亲不知何时，
悄无声息地，
一个人，
离开了这里，
去了厨房。
02
女儿上前，轻拍父亲的肩膀，
"爸！”
父亲没有应答，
女儿看到父亲的双肩在轻抖，
女儿转到正面，
她看到了父亲眉头紧锁，
双颊，已经满是泪痕。
她一把上去抱住父亲，
父亲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开始哭出声来，
七尺男儿，那一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
“爸，我要走了”
父亲的抬头看看女儿也哭花了的小脸，
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乖，玉儿，我送你”
03
父亲携着女儿的手，来到客厅，
他带女儿来到新郎的面前，
把女儿的手，郑重，又小心地放到新郎的手里，
然后紧紧攥着他们的手，
“小阳啊，我就一句话，我们家玉玉就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要宠她爱她，听到没有？”
新郎一个劲的点头，“我会的，爸！”
然后，父亲，用力攥了攥他们的手，然后转身离去，
高声说：“走吧，赶紧走吧”
“爸！！！”
女儿哭的声嘶力竭，
“爸！！”
但是，父亲没有回头。
新郎一把公主抱起玉玉，下了楼梯，
屋里所有的亲朋，都笑着，闹着，唱着，跟下了楼，
只有父亲，
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房间，
点起一根烟，
烟圈缓缓升起，
云雾缭绕间，似真似幻地，
他眼前，一幕幕，都是女儿的脸。
04
他老王，本来一直想要个儿子，
可是，上天却赐给他一个女儿，
都说“出生的婴孩丑似驴”，
可是看着女儿肉鼻子肉眼睛的，
他却觉得，襁褓中的这个女娃娃，
像个天使一样美。
女儿3岁，
他给女儿买了识字卡，
教她读“我爱北京天安门”
女儿会读十个字的时候，
他几乎告诉了每个邻居，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就认识这么多字。
女儿7岁，
他送女儿去上学，
他给女儿买了一堆的彩虹糖，
和一本又一本漫画书。
女儿10岁，
他路过一家琴房，
看到里面的小朋友，弹钢琴的样子优雅美丽，
即使自己的电焊工工作，应付一家老小吃喝已经捉襟见肘，
但他还是给女儿报了名，
因为，在他心里，女儿是最美丽的小公主，这是她应该有的优雅，
只是，从那以后，他几乎再也没买过新衣服，
表哥表弟替下来过时的衣服，
他穿着，甘之如饴。
但依然给女儿买了一件又一件的花裙子，
因为，在他心里，女儿值得最好的东西。
女儿17岁，
他在女儿房间看到了一封情书，
他没有拆开看，
他也是从毛头小子的年龄过来的人，他懂，
只是，高二的女儿还有一年就高考了，
他怕女儿会因为恋爱耽误学业，
于是，
他给女儿讲了“青杏的故事”。
他说，
果子不成熟的时候，是酸的，
小果子成熟的时候，才是甜的。
女儿22岁，
女儿恋爱了，
父亲为女儿高兴，
因为，女儿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地上学，
他总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
他怕女儿没有人陪她，她会孤独，
他怕女儿在外地，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有个人照顾她，起码能好很多。
女儿23岁，
女儿失恋了。
他也是经历过失恋的人，知道哪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知道女儿此刻的心，痛如刀割，
于是，
他每天晚上都给女儿打电话，陪女儿说话，
即使知道女儿在电话里不哭不闹，佯装坚强，
但他知道，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她心里，会好很多。
她还给女儿寄了好多好吃的，
泡椒凤爪，奶油坚果，每一样，都是女儿的最爱。
心里难受，那就让胃快乐。
他很想去揍那个小子一顿，
狠狠的揍，
为什么，让她的宝贝女儿，如此痛苦，
但他没有去，
因为他懂，很多感情，不是深爱，就可以在一起，
他会陪着女儿，愈合心里的伤疤，陪她重新站起来。
女儿24岁，
他做到了。
女儿在他的陪伴和鼓励下，变得坚强很多，
心中的伤也快愈合，
并且，她还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两个人彼此相爱，
还有什么，是比两情相悦还珍贵的呢？
女儿25岁，
要结婚了，
女儿要去婚纱店租婚纱，
父亲默默拿出自己的卡，他告诉自己女儿，
咱们不租，咱们买，老爸有钱，咱们买最好的！
于是，
女儿在结婚那天，
穿着高级定制的婚纱，成为了最美的新娘。
05
“女儿，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美！
可是，我不想让你走啊！”
这句话，让我泪崩。
我回到家，问我爸爸，你也会是同样的心情吗？
爸爸点点头，
他说，当然，我看着你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就像是自己一件精心雕刻出来的，
心中最完美的作品，
可是，这件无价之宝，却要转手赠与另一个男人，
你乖的时候，像个小天使，
你叛逆起来，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可是，
没办法啊，
虽然你经常惹我生气，
可是你还是我的宝贝啊，我和你妈妈的宝贝。
你就像是我们心头的肉，
给你披上婚纱，把你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就像割肉一般，
疼在心里。
爸爸说，
他最喜欢的歌，是乌兰图雅的送亲歌，
就是因为那句：
愿你来日托生男子汉，
终生陪在父老身旁。
06
我不敢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出嫁，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爸爸，那个看《俺爹俺娘》都会哭泣的男人，
那个心肠如此柔软的男人，
看到自己的女儿披上婚纱的瞬间，
会是怎样的泪流满面。
我问我哥哥，
如果你以后有个女儿，她出嫁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他说，我不愿意生女儿，
因为看不了她出嫁的画面，
他说，我一定会忍不出哭吧，
猪再好，
都配不上我家的白菜。
带走我的女儿，
就像掏空了我的心啊！
父亲，
像山一样的男人，
女儿，
就是他的软肋。
最后的最后，放几张女儿出嫁的图片吧（图片来源于网络）
写到这里，筝筝已经泪流满面，
文章结束，
但父亲的爱，永远不会停止。
——End——
我是徐伴筝，专注于情感领域的青年作者，婉约派诗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