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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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七十岁的奶奶为了小男友整容变少女》。

姑且不管是否为真事,还是炒作,对整容也不做评价,单凭以女人70岁嫁38岁的男友,且已生活十几年,就应该祝福这位奶奶,这辈子生活的有胆、有趣、有态度,没白活。

这样的忘年恋,首先应该有超乎寻常、惊天骇俗的感情和爱恋做基础。

国人一向感情内敛,但这种浓烈的感情,在我国古代的文学作品中,其实是有渊源的。汉乐府民歌中就描述了这样一位心直口快的北方姑娘的热烈誓词。

由于这首誓词的表达方式太过奇特,致使千载年来,这位声情并茂的姑娘,仍让人念念不忘,琼瑶就在《还珠格格》中化用为紫薇向尔康表白的歌词,但与原作比还是差点火候。

没错,就是这首《鼓吹曲词.铙歌》,原作是这样的: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初次读到这首歌,被姑娘炽烈的感情与大胆的表白所震撼,无所顾忌、火热直率的追求,其倾心相爱的姿势不留退路,瞬间被其感染。试想,有几个男儿能够抵挡这种山呼海啸式的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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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一句“上邪”,即指天为誓,证明姑娘有重要的话要借助于上天的威仪,古人敬天畏地,此事自是非同一般。

果然,姑娘要说的是终身大事,“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表情庄重,不藏不掖,直陈事实,坦露心声,表明自己想要与爱人永生永世连结在一起。

爱情的坚贞,自古以来,就是相爱的人追求的。接着,姑娘一连用五件不可能之事,正话反说,以出人意料的想象,就从地维到天时,直到天地混合,一气呵成。

这五件事中,“山无陵,江水为竭”,是说地维中最永久的事情发生的改变;“冬雷震震,夏雨雪”,是说自然界天时永恒的规律被打破了;“天地合”,是说天地间,即宇宙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巨变,然后,“才敢与君绝”,但是,这个敢绝,是终不可绝也。

如此一气呵成,语奇笔锋,设局精妙,姑娘的美好与坚贞表露无遗,更以其独特和强烈的艺术特色,奠定了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

前段时间大火的央视《诗词大赛》节目,虽然只看了不到一集,却偏偏就看到了这首乐府民歌。

这首民歌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敦煌曲子词中的《菩萨蛮》在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上明显受到它的启发,整体格式与内容有迹可寻,如出一辙:

枕前发遍千般愿,
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锺浮,
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
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
且待三更见日头。

我们乐见美好的事物和感情,乐于在文学作品中去揣摩和歌颂美好的爱情。可在现实生活中,在世俗的偏见下,像这样浪漫的爱情不单不多见,而且也很少得到祝福。

还是回到书中,品味起来,更少一些世俗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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