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21岁的我在油菜地里把那个31的女人搞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具体细节忘得差不多了,但似乎感觉并不好。直到后来看《红高粱》,我突然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天天气晴好,白沙河的水清澈透明,水底的鱼儿自由地游来游去,天空是蔚蓝色,油菜籽一串串斜着向上窜。正感到百无聊赖,无处可去的我,突然看到那个女人背着背篓沿河堤走向他家的油菜地,大约是去摘猪草吧!
那女人在邻村也算是出名的美妇了,又恰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就好像熟透了的苹果,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妖娆,背篓在他的双臀之间有节奏地弹过来弹过去,而我就这样坐在河边,当眼睛扫过她的双臀时,就再也难以移开,看着她走进那个油菜地,那一瞬间,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跟上去的。那女人伏身钻进油菜丛中,我紧跟着钻了进去,只叫了一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扑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那女人一声惊呼:“你做啥子?!”我一声不吭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她死命挣扎了好一阵,然后……她屈服了!
在高过人头的油菜田里,人一进去几乎等同于隐身,即使那女人拼命呼叫,最终还是让我得逞了。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30出头的少妇,这是我无论如何设想不来的。
她在整理衣衫,眼角挂着泪水,抽噎着,不停骂着“砍脑壳的!我要杀了你!”我一面叫着“不准喊!”一面钻出油菜田,往岩上跑,跑到山顶,才停下来。
从山顶四望,大山一座连着一座,每个山头都长满了树,松、杉、柏、青杠或其它不知名的树。山的尽头还是山,树的尽头还是树。
从山上看下去,那条河,在阳光下正泛着鳞鳞白光。
我往哪里跑呢?天地广大,可似乎哪儿也去不了。
突然一阵惧怕涌上心头,那女人老公在村小教书,二弟开了个小卖部,三弟在镇上单位上班。
她会不会告诉她老公呢?要是她引以为耻隐瞒不说就好了。
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我还是没想好到哪儿去,于是怀着一丝侥幸,我向家的方向试探着走去,
事实证明我错了,刚转过坡头,我就听到了吵闹声和那女人的哭骂声,还有母亲的祈求声。晒坝上围满了村人。
“快把那个天杀的交出来!”
“今天非得弄死他”
“让他去坐牢”
……
而我就这样走了过去,也许是听惯了“一人做事一人担”吧,也有可能我根本并不完全明白我的所做所为意味着什么。
那三兄弟一见我,恨不得杀了我似的,一起向我冲来,不由分说,拳脚直向我招呼。我一边忙着招架,一边后退。眼角瞥见我的亲大哥提着一根锄柄就向我奋力挥来,嘴里大喊“我打死你!”
青杠锄柄,我是知道的,手腕粗细,极坚硬。
眼见躲不过,危急之间我只好运力于右手上臂,迎上锄柄,只听“咔嚓”一声,锄柄断为两截,随即眼角一凉,断柄乱飞中划伤我的颧骨,村人个个惊呼四散。
“大哥这是把我往死里打呀!”从没怕过谁的我这下是真的怕了,再不跑,今天兴许就死在当场了。
忍着手臂的剧痛,我回身向他们兄弟冲去,我选择的突围方向正是那最瘦小的老三,忍痛挨了一脚,还好是在髋骨上。
其他村人虽在叫着“别让这畜牲跑了!”却没人真敢拦我,跳过几道土坎,我一跑狂奔上山,直到翻过隘口,进入树林。
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穿过树林,是一片开阔地,地的尽头,是另一座大山,山上有无数的溶洞,有的洞深达数百米,据说可以穿到山的另一边。
在洞里,我洗净了手,就着钟乳石滴下的水喝了一点,才感觉颧骨生疼,一摸,手上全是血。
父亲出意外时染在白布上的血我是见过的,但自己的血沾水后粘乎乎的,一阵恶心从胃里泛起。
看了一下四周,啥东西没有,血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时我看到了洞口一堆燃尽的柴火灰,那些放牛的娃儿烧火烤红薯燃尽的,就随便抓了一把涂在脸上,过了一阵,未见血流了,我才慢慢冷静下来,这时天色已暗,溶洞里开始吹来冷风,一阵寒意涌上身,禁不住直打哆嗦。
家是回不去了,可身上并无一毛钱,开始有点后悔之前挣的钱花得太随意了些。
在溶洞里,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她怎样了呢?她家人向派出所报案了么?报案的话我会坐牢么?母亲和老五咋样了?……尤其是亲大哥对我下手这么狠,为什么呢?我做的事真的是不容于所有人么?
这些都让我无法找到答案,手臂上先是开始淤青,还有点肿,髋骨越加疼了。
不行,总不能一直躲在这溶洞里吧,那样迟早会被找到。
那就走吧,不管去哪里,离开这里就行。
趁着夜色,我沿着山脚向山的那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那条公路,那是父亲参与拉土石方修筑的321国道,沿着国道向下,20多里就是贵州,向上则是泸州方向。
我有些迟疑,贵州还是泸州?
这时,一辆车从下方缓缓开来,近了才看清是一辆客车。当眼角瞄过车没收上去的绳梯时,我没再多想,三步并作两步,撵上客车车尾,攀上绳梯,爬上车顶,伏在行李包中。就这样,去了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