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休假,我回到贵阳。
很多改变,高耸入云的住宅小区,变宽却更拥堵的马路,配套逐渐完善的商业区及医院。从前没有注意过这一切都在山间建造,无论哪里都是坡与槛,走到哪里都踹着气,开车不免心里紧张; 独特的山里味道让我特别联想起西安,既有发展,又有浓厚的乡土味道。
我的母亲在我也念书过的学校当老师很多年,这次回来必定也去看一看。
校服什么的依旧没有改变,密密麻麻的小学生配合着黄色晃眼的校服,像一群蜂拥而来的小黄蜂,不由得让我起鸡皮疙瘩。重新走进老师们的日常让我感到新鲜,他们是一个看似开放实际封闭的群体,每一个小学生都天真活泼可爱,蔟拥成一群又变成噪音发射器,让人烦躁害怕。
老师们反复咀嚼过的课程一遍又一遍,穿梭在会议,考核,卫生与孩子们的打闹之间。闲暇的时候围坐在一起闲聊,这个人群让人感觉神奇的地方是,包含的各个年龄层,临近退休到比我年幼的九零后,都能在朝夕相处后磨合成为一类人。他们谈论家常里短,批判领导与其他同事的为人处事,或者相互夸赞吹捧来扭紧相互的关系。然而本是平静的小社会因为微商变得让人不愉快起来。
微商总是滋长在最落后与不够落后之间,并得以飞速发展,就像几年前疯狂的电视购物一般没有管理,也没有底线。每一个不能得到良好医疗与医美的人,尤其是女人,不停将自己来之不易的钱花在以小搏大的心理安慰上。我的母亲也是投入的人之一,她在理性与不理性间摇摆,在科学与伪科学之中茫然。某晚上偶遇一个做来家里推销保健品,我气愤这样的人走入我家人的生活,但是碍于她是母亲同事的亲戚,在这个封闭的世界,怕给爱面子的母亲惹麻烦,不敢轻举妄动。坐在房间里的我听到那个女人的瞎话连篇,感到胸闷口渴。仔细回想,母亲办公室也有卖给她"廉价"面膜的老师,每次回来翻翻家里的东西总会找到几样网络热销的微商货。我第一次严重的意识到,学校根本不是一个靠谱的圈子,我的母亲也日益迟钝,每天围着这一块地儿,与学校机械的制度为伴,与周围素质不高的家长周旋,与一无所知的孩子相处,久而久之,形成封闭的认识。回望小学时候的我,到现在已经发生巨大变化,而他们一点改变也没有,不过日复一日,然后老去而已。
有些事情还没有进化成功,却已经发生变异。比如老师做微商。微商这个词让人反感无比,本来只是在朋友间买卖生意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却因为大量传销性质的融入变的反感,而加上老师这个头衔更让人觉得异样。尤其在卖一些敏感的三无保健品时,让人反感到极限。
母亲买来上千元的"保健品”引起家人的不满,我相信科学的父亲义愤填膺的想去举报。但是我深深的知道,多少人愿意相信者东西能治病养生,举报了她,心理已经中毒的购买者们一定会愤怒,接下来去哪里买这样的保健品?
我不能阻止母亲去购买这些东西,只能憎恨那些无知的人,可是无知者无罪,又该怪谁?在一个封闭的小世界,母亲坦言自己常常只是买个人情,这种风俗更是让我吃惊,毕竟学校在我心里还不至于跌落到这个限度。
而是到如今,我和父亲只能祈求那保健品不会吃出问题。母亲这样的行为我能理解,也无法阻止,感叹如今的骗子越来越多,而骗与被骗之间,也迷糊了临界点,他们不过是一群都相信“奇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