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雨。早上出门就在下,晚上下班了,出了巷子还在下,却一直下得不大,此时几乎是停了,但是天地间蒙上了一团雾气,人和车子便在这雾气里来往,远处的路灯也泛出黄晕。我感到了一点诗意。
有风,有点冷,我把手插在裤袋里,往旁边的玻璃看了看,正了正腰背,“日子越过越快了。”我想。
我是上周二上班的,熬过了前几天,休息了两天,又开始了这周的工作,到今是周三,时间的脚步确是加快了,想想这一天,似乎只分了上午和下午,而不同于刚上班那几天的以小时甚至分钟计算。
我乘电梯进了地铁站。比起外面的暗,这里很明亮,身上也不觉得冷了。等车的人先不多,陆陆续续的来人后便觉得多了。等的时间不长,只听那边隆隆响,地铁便往这边开来了,越来越慢。我探头想要看车头上的人是如何开这地铁的,是不是也和开公交车一样,还是没看到,被挡到了,只看见司机的衣服和亮着灯的表盘。接着一排人从我眼前晃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过去。车上站满了人,但经验告诉我还有余地,毕竟是地铁,不比公交车的站满了人,那是人贴着车门,落脚也难的。车停下来了,车门和站台门几乎是同时开了,我又好奇为何车停得如此准确,而不是过前一点或者过后一点,使得车门和站台门对不上,那就有趣了。
“回家查查百度。”我想。
我上了车,过了三站,下车,又乘电梯出了地铁站。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天很黑,雨又下了,还是不大,来往的行人都撑着伞,缩着身子;地面湿漉漉的,有积水;共享单车排了两三排,紧紧挨着,从地铁口一直排到公交站牌后面,又排过去十多米。我小跑着过去,在公交站台旁边的一个小路店里照例买了一根热狗吃,就到公交站台下躲雨等车。站台和站牌是分了家的,站牌在路边,站台在后面,中间便隔了那两三排在雨里放着的共享单车。站牌两旁散着一些撑伞等车的人。
我吃完热狗,拿出手机听歌。旁边有一个人,背着书包,也在等车。
来了一辆公交车,但不出预料的装满了人,到站停了,硬挤上去几个人后便开走了,从我眼睛里看去,就像一个移动的长方形的罐子里塞满了腌菜。我没有挪动一步。旁边那个人倒是看见车子进站,颠颠的跑过去,又悻悻的跑回来了。
“不淡定。”我想。
其实这条线上的公交车算多的,似乎是十五分钟一班,算不久的,但无奈人太多了,又遇着下雨天,人更多,车子塞满了人不算,司机也学聪明了,在进站前就停车下人,到站反倒不停了,径直往前开走了,留下站牌旁的人空望了那么久。人实在太多了,司机也没法子。
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已目送走了五六辆车子,都装满了人;耳边还在听着音乐,旁边那人早不见了;站牌旁还有人在等车。天气很冷,我把手插在裤兜里,耸着两肩,来回走动。
我看见远处的一群大厦顶上闪着红灯,先是三个灯的和四个灯的同时亮,一会儿便是那个两个灯的单独亮,又重复这样的亮下去,我对于发现这个规律感到高兴。
等到车是十多分钟后,也就是说我等了四十多分钟,但终于是等到了。我站在车门边最低那级台阶上。车里很挤,但是很暖和。之后家里人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在车上呢,快到了。
到家后,家人已经在吃饭了。我用毛巾擦干头发,也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