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撫摸我,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我想推開她,渾身軟綿綿,無法行動,卻又怕她離去,渴望她更溫柔一些,更熱烈一些。
掙扎中我醒了,窗外一片寂靜,微弱的光從陽台上的隔斷門透過來,偶爾會有轟轟隆隆的聲音,應該是新建小區的工程車還在幹活吧。
很久沒有半夜醒過來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好奇怪的夢境,似夢非夢的,仿佛一個外星人在調戲我,還是上天在暗示我什麼?
身邊的她背對著我,沒有任何聲音,睡得香甜。原本兩人各自蓋一床被子的,最近連續下雨忽然降溫後,被子也來不及曬,讓她在薄被子上裝被罩增加厚度的,她也沒罩。
於是今晚只好兩床被子摞起來,兩人進一個被窩了。她的身體依然那麼光滑玲瓏,我用腿搓著她的腿,我們多年沒有如此親密接觸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我哭笑不得,她是我老婆,不是其他女人,我這是怎麼啦?
我把手伸進她的白T裡,我潦草地揉捏著,來滿足自己的腫脹,她惱火地轉過身來說,你不是正把我往車下推呢,又來騷擾什麼?
我坐在車裡,任他怎麼勸說,也不下去,他氣得把頭放在後備箱裡了,無論怎樣的姿勢好像也躺不進去,他寧可自己拖著一床被子去睡馬路邊,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家,我這是何苦呢?
我何必非要和他糾纏呢?他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我是缺心眼還是2呀?
正在難過無奈時,胸部卻被一陣揉搓鬧醒了。
自私的傢伙,大半夜的在夢裡折磨我還不夠,現實裡還如此可惡,冷淡了那麼久,各種藉口都拿來塘塞,那麼多寒冷無助的夜晚,你又在誰的懷裡纏綿?
我一把甩開他的鹹豬手,繼續給他背影。
不是你剛才把我摸醒了呀?剛才做夢有一雙手在摸我呢,不是你就是外星人了,真的有一種高級生物,我們都看不見的生物,在調戲我呢,不信你摸摸看。
我很少半夜醒來,上班一天會議不斷,午飯都是在辦公室叫的外賣吃,累死了,回來倒頭一覺到天亮,半夜從來不會醒的。
今天真是奇怪死了,看妳最近在讀什麼標本師的書,想想也怪可怕的,你又學畫畫,又看標本師,哪天別把我做成標本了呀?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你心虛什麼呀?沒做虧心事,怕當標本嗎?
我是你老婆,你緊張什麼?是不是習慣了野戰?連正常的夫妻生活也不習慣了呀?還是死要面子呀?
我面對他半夜三更的無理取鬧,閉著眼懶得和他爭辯。我最近確實在看一本刊物,十月,厚厚的一本雜誌只有兩部長篇小說,第二篇小說是標本師,而我第一篇還沒看完呢,被他偶然看到個標題就嚇成這樣了,看來真是心裡有鬼呀。
話說第一篇小說的作者,那個76年的女作家寫的長篇小說陌上真是囉嗦,好久沒看到這麼不討喜的作家了,全是七大姑八大姨整個村的人物,都被她八卦了遍,還真是能寫。
平時常常故意屏蔽忽略一些醜陋的真相,不是因為我喜歡雞湯,相反很厭惡雞湯,但也不想讓心情因為複雜骯髒的社會真相,沮喪了敏感悲觀的玻璃心,所以平時儘量接觸一些美好的文字和圖片,讓內心和眼界始終徜徉在美好中,純淨心靈和視野。
以後寫東西要言簡意賅了,太囉嗦了討人嫌。我提醒自己,雖然原本寫的也不怎麼樣。
話說大半夜的被他這麼折騰醒,兩個共枕眠的人卻都做著相反的夢,所謂的同床異夢大抵如此吧。是該悲哀?還是該習以為常的忽略呢?
為何凡事不能同步呢?也許分開太久的人,已經習慣了各自為王,誰也不肯低頭讓步,大半夜的一個男人這麼不講理得任性,有意思麼?
是呀,我緊張啥呢?這是我的床,她是我的老婆,我瘋狂到把鄰居都吵醒了也正常,虛偽的我,面具戴久了真累。
為何漸漸地都變成了彼此討厭的人?同床異夢的關係如何破?何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