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是大学同学,来自台州临海,记得家住杜桥镇粮食巷。感觉家里粮食不愁的样子,长得方正、白胖,浓眉及乌黑的头发,是他的特点,而当时刚帮完农忙的我,黑瘦细长,真是自惭形秽。
老潘初中学的是英语,高中学俄语,所以高考也是考俄语,但进了浙师大之后,没有俄语班,英语又跟不上,还好有日语班,于是老潘大学外语变成了日语。
大学里的课程一般在上午,而老潘因为不用上英语课,日语课又在晚上,所以,他上午经常性有空,可以睡懒觉,让我们很是羡慕。
老潘睡觉有一特技,把被子卷好伸直后,在床尾处的被子用一根绳子捆住,而人从床头处慢慢钻入,整夜笔直仰卧而睡,一般不会转身,更不会把被筒破坏,到第二天我们都起床去上课时,被筒还是原来的模样,很是让我们佩服。
到了晚上,老潘去上日语课,几周以后,回来经常说到,日语老师说话很温柔,有点日本女人的味道,其实,大家都没有遇到过日本女人,也不知道日本女人的味道是何种模样,但被老潘这么一说,都怂恿着老潘什么时候让我们跟着去听听日语课,去见识一下温柔的日语老师。
于是,有一个周一的晚上,几个同学真的都跟着去了,日语老师说你们好像不是这个班的,老潘说,他们都好学,想再学一门外语,你就让他们旁听一下吧!
听了几节课,到也是对日语有点感觉了,除了原来电视中抗日剧里的“八格牙路”,“米西米西”之外,还学到了,“偶海有各在以吗斯”,“抗嗯把娃”,“啊里各多各在以吗斯”等问候语,前几年和家人一起去日本,还和导游卖弄了几句。而日语老师是否温柔,是否有足够的日本女人味,都已经忘了。
自从知道老潘的外语学习经历之后,我们经常会在寝室里调侃老潘,英语、俄语、日语加上国语,老潘是略懂多国语言,说老潘是略懂,真的不是假话,因为,记得老潘的外语成绩不怎么高,也许还担心是否通过,而更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老潘的国语也不怎么样。
记得大四去衢州二中实习时,有一天几个同学相约到衢州街上散步。突然,老潘来了一句“六味香肠”,我们都以为哪里有好吃的六种味道的香肠,没想到老潘手里指向的是一个商场,名叫“绿苑商场”,看来我们都上当了,就好比我们遇到温州同学阿亮,总是恶作剧地问道“阿亮,Fen吃过了吗”,其实是“阿亮,Fan吃过了吗”。
作为台州临海人,老潘常有老乡来寝室,从他们老乡的对话中,还学会了一句,“嘎姆事干啊,夜到芒田影慨”,意思“干嘛去啊,晚看电影去”,恰巧班内也有老潘的同乡同学汤香花,我们偶尔会对老潘调侃,“老潘,夜到和香花芒田影慨”。
1992年大学毕业后,各自回到老家,那年老潘和另一个同寝室同学楼一起来过我的老家裘村,也去溪口游玩,之后就各自忙碌,但一直有联系,先是qq,后来微信。
五六年前,老潘带着他们学校数学组老师来我校,我开了一节课,感觉老潘已经是老教师了,他给我带来了一幅杜桥特产眼镜框。
两年前的十一月,我们学校去椒江党员活动,发现那里离杜桥不远,联系了老潘,老潘夜自修结束后马上赶来,到底是室友。老潘带了帽子,老潘说,头发掉光了,连眉毛都掉了,想当年这都是老潘的亮点啊,不过,自己也是两鬓斑白,看来都老了。
第二天,在椒江的汤香花一家请我和老潘一起共进午餐,汤香花已经是台州一中的台州高中数学名师了。
转眼间,老潘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老潘心态很好,一直在杜桥镇里的中学教书,听他说组织了一个羽毛球菜鸟群,经常相约打打球,自己还买了一辆大排量的摩托车,从朋友圈里看到,上个月还独自骑到山门的潘家小镇,看来是寄情山水了,老有所乐,而且身体不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