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实
不好意思诸位,我又想起支教时的一件趣事,姑且称为故事2吧。
一天中午,女老师们照常在办公室里闲聊。她们聊的话题我总结为生男生女。这让我想起了初一看的一部性教育片,男生女生,平时不怎么管我们的班主任,那天在教室里看得格外认真。
我正吃的喜糖是一位喜得千金的老师分的。老师们说,这是他第二次喜得千金,他们称这种现象为“顺子”,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我的兄弟叫顺溜和军训时齐步走顺拐的胖子。
重男轻女,在这里一代代传承着,我有幸成为见证人。有知识的人说话比较虚伪,没知识的人说话真的欠揍,这些老师介于二者之间吧。
老师A:女孩也挺好啊,父母基本没负担,不用买车买房,俺闺女一直嚷嚷着要个妹妹不要弟弟。
老师B:确实,不过我要是生两个闺女,俺婆婆早让我和俺老公离婚了。
老师C:这都是命,命中注定生不出男孩,当初找个诊所,花点钱做个B超,女孩就别要了。
老师A:我跟你们说啊,上次我去检查,托关系问人家男孩女孩,那个老妇女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就怕有人录音摄像。最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孩子头发长吗?老妇女微微点了点头,我顿时明白了是闺女。
我坐在她们对面,听的入了迷。老妇女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了我,老巫婆形象油然而生。
后来,她们又谈到了用避孕药催熟茭瓜,试管婴儿和婆媳关系。
我生平最讨厌的话题就是婆媳关系。我奶奶死的早,所以我妈没跟奶奶吵过架,我觉得未婚女老师也不会和我妈吵架,因为她们不认识。
女老师们聊天的声音特别大,嘻嘻哈哈乐此不疲,学生进进出出充耳不闻。当然,她们也忽视了我的存在。女人结婚后,脸皮会变厚,这是真理。
有一天,老师C问我,小弟弟,你谈对象了吗?我说没有没有,同时耳朵在发烫。她笑得很开心,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不再理会她。
支教之前,领导说要在基层扎扎实实地跟老教师学习教学方法,知识多不一定教学成绩好。我使劲点点头,一定会的。可是,我不想知道那个住着老巫婆的诊所在哪,也不想管分给我喜糖的老师是不是“顺子”。我倒是觉得她们应该向我学习,少说话多做事,比如不应该问我有没有谈过对象,而应该帮我介绍一个,未婚的。
我是个内向的人,尤其面对女性。
前些天,老师们要去参加县里的讲课比赛。为了给学校争光,学生基本被放羊了。我经常去邻近的教室维持纪律,给他们讲故事。我认为女老师们讲课水平一般,远不像谈论生男生女那样信手拈来。她们非常注重仪表,在去比赛的前一天,特地花钱去盘头化妆买衣服。当我看到她们的假睫毛和红嘴唇时,不敢再看第二眼。
如果女老师们看到我写的这些,她们不会生气我说她们坏话,而是会又惊又喜的说,小弟弟,想不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如果不来支教,我无法写出这些故事。
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是个农村小老头,我很怕他,也想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