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说实话,这个小文实在是杂乱无章,各位看官看不下去就别看了,有点累,对不住了。连我自己校稿都快校吐了。

上贼船快三个月了,却一直没想写“童年”这个话题,因为自认为有个堪称完美的童年,我怕把大家齁着,偷笑中!这两天决定动这个笔,原因有二:一块布和一个包子。哎,不愧是吃货,写东西竟然是因为吃的。哈哈,咋地!

(一)老房子

1980年的仲夏,7月11日,一个5斤4两的黑瘦黑瘦的小哭吧精,在祖国最北方的一个清爽的小城-塔河,呱呱坠地了。根据时事,首先得感谢我的妈妈没有代孕也没有弃养。据说,妈妈怀我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个男孩儿,马上要生了,梦到和爸爸一起进山里采了两朵花中的一朵回来,妈妈说,看来是个女孩儿。

果然,假小子的我就这样应“运”而生了!我一共有三个名字,两个大名一个小名。第一名号“李卓光”,妈妈给起的,连名字都像个男孩,据说是根据一本给伟人算过名字的书算的。可能有人会说了,一定是妈妈重男轻女,想要个男孩儿,所以才会有你弟弟。呵呵,那可真冤枉妈妈了,妈妈爸爸都对我比对弟弟好!李卓光,多么符合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气质啊!这个我喜欢的名字用到初三,由于身体总是病病殃殃的,今天头疼,明天肚子疼,后天胃疼的,妈妈也是没着了,连卦都去算了。算卦的说,我得改成老李家这一辈儿女孩子范的“淑”字,于是,就有了我并不喜欢的第二名号“李淑丽”。唉,简直是文不对题,分明是既不淑女也不美丽嘛!但没想到大学自我介绍时,是这句话吸引到了老公,算是它没白来吧!但,其实我最喜欢的名字是我的小名“大力”,奶奶给起的,说我长得那么小,那就叫个大点的名字,有点力气的名字吧。歪打正着,我力气很大倒是真的,高中男生手腕都掰不过我!虽然这是个小名,但这个名字的应用程度,除了官方,连单位的领导都叫我大力!如同我的生命一样,这是奶奶馈赠的福分。

奶奶一共生了11个孩子,在饥荒的年代,最后只活下来7个。爷爷在爸爸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这个大家族,最早是由大爷支撑着,从爸爸成人后,就由爸爸从大爷手里接了过来。大爷,于爸爸,是如父的存在;于我,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头,是慈爱的存在。所以,自从爸爸结婚后,奶奶就一直在我家生活,爸爸是最小的儿子,却也是最孝顺的。而奶奶能一直在我家生活却又不全是因为爸爸,是因为她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我的妈妈小姚同志。交代了半天原始结构,我,李大力同学终于降临到了这个三口之家,从此,变成了四口。

最早我的家应该不是我印象中的老房子,可是对于第一个家,我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妈妈说,应该是一岁多搬到了我第二个家,所有我称之为童年的记忆都应该是我第二个家,我称之为老房子。那里有我童年的所有足迹,走家串户、下河跳房、摸爬滚打、孩童嬉戏…这个童年有点长,允许我从我的记忆库中一点儿、一点儿的挖!

老房子,最早只是一户。打开那扇吱吱嘎嘎的老榆木门(那种岁月的古老原来是简朴、是生活的匮乏,现在却成了宝贝,需要淘,还不敢保真呢!)。走进里面,是一条砖铺的路,一米二见宽,通向主屋。左面靠着门,有一条细长的木板路,通向厕所,挨着的,有个8米见长5米见宽的菜地,童年的美味大部分出自哪里。这个菜园子,有爸爸妈妈的无数滴汗水,施肥、垅地、播种、浇水、除草、修整、采摘,试想,父母现在对菜地的感情也应该源于此吧。园子里的菜到了夏天,就会郁郁葱葱,爬在木架上的油豆角、垂在地里藏猫户的长紫茄、带劲儿的小尖椒、红绿相间的西红柿,多的吃不完。有时,就地就从菜地里掰菜叶,拿来剁了喂鸡,至今我仍记得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在菜板上哐哐剁的淋漓,这是一种天然的疗愈吧。妈妈的劳累,可能都随着菜刀溜走了,所以印象中,妈妈一直是笑的,是温暖的,是积极向上的,那饱含着未来生活的希望啊。菜地和主屋中间有个过道,这个过道和后面的仓房连着,那个有点黑乎乎的最早的木房子,最好的诠释着“人不可貌相”,因为总是能变出好吃的来,苹果啊、橘子啊,甚至那时候的冬天,还能变出一大框的蚕蛹来,是不是很土豪?!

说完了左面,说右面。右面比较简单,有一个2*4米左右的材料间,那里面有爸爸这个万能工的水、电、木、瓦所有能用到工具和材料,比如一块边角支棱在外的白铁皮板,也是我眼角下最大块疤的贡献者,没戳到眼睛算是万幸。不过,这里也是我喜欢的地方,因为里面有铁啊,有时我看到破破烂烂弯弯曲曲的铁觉得没用就会拿去卖破烂换钱,回来有时爸爸就会问,咦?我那块铁哪去了?当然,有如此遭遇的还有酒瓶子,嘿嘿。再往里,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泥砌的半米高两米长的小花坛,里面有奶奶种的各种花。扫帚梅、大湮花、指甲油花,最多的是五颜六色的地瓜花(后来才知道地瓜花也叫大丽花,最规则的禅绕画图案,难怪我喜欢。也许,现在我和花约的结缘,是奶奶这个花婆婆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吧,花婆婆留给孙女的,所以,我成为了朋友口中的花仙子)那时候的这个院,还有一个特殊的“臭臭的”亲密的回忆,每天早上端着奶奶的尿桶,穿过整个院子,一个大直角,倒到厕所里,奶奶总是夸我说:大力呀,你都不嫌弃奶奶呢! 哈哈,怎么会呢,以前不会,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您是我最爱的奶奶啊!

别急、别急,快要让大家进门了,进门之前还有一口自己家打的井。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只一瓢,就能听到,从粗黑的铁管和胶皮摩擦的嘎吱嘎吱声到甘甜的水哗啦哗啦的迫不及待上涌而来的声音,禁不住回想起那夏天甘洌的清凉,从地里随手摘一个西红柿,从缸里舀上一瓢水,哗啦一冲,剩下的水随手扬在院子里,那种肆意、那种洒脱,生活就是这么原滋原味!

哈哈,说了半天,终于可以请大家进门了。这个门,冬天是一个白色的包着棉被的铁皮门,夏天,就是层单木门了,大多数外层的木门是开着的,只是靠那种用曲别针、菱形挂历纸自制的门帘挡着,满眼的青绿色,一进门,滴里当啷的作响,甚是好听。进了门口,中间是一个五平米见方的小方厅,方厅左面是奶奶和我的房间,里面是厨房,右面是爸爸妈妈的房间。往左也就小走两步,就能进入奶奶的屋,奶奶的房间不大,十平米左右,右手边是一个四平米左右的大炕,那可是我从小感受到的温暖的摇篮,也应该是我给奶奶画地图的地方吧,冰冰的、润润的、温温的、暖暖的!每晚在这样的摇篮里摸着奶奶脖子那皴了皮的软软的细腻,还有食指和拇指之间的柔软,进入甜甜的梦。奶奶总是嘴上说着:哎呀,让你摸得火呲了的!却从不把我的手拿掉!炕的对面,是一些老式的上下开的大木箱子,都是爸爸打的,像民国时的大皮箱的样子,柜子上放着被子,有时,我会像窜天猴那样爬到那上面去玩儿,站着,可以够到棚顶。炕距离窗,有着不到两米的过道,窗户下面是暖气片,那时时髦的冻柿子、冻梨就装在铁饭盒里在暖气片上缓着。再往里那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电视机了。爸爸是个非常赶时髦的人,我家的电视和电话基本上都是第一批,第一个电视就是个16寸的彩电,嘘 ,听说还是托工商局的亲戚才能批到的,关于电话我记得一个有意思的事儿就是给电视台打电话,那时,正热播潘迎紫版《武则天》,实在太喜欢了,都等不及了,在塔河厚厚的电话号码本里找到了电视台的电话,打过去问:能告诉我一下《武则天》的结局么?哈哈,你们猜,会有人告诉我么?

回到小小的时候,每天放学回来,搬个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看喜爱的动画片《黑猫警长》、《邋遢大王》、《猴子捞月》、《大闹天宫》...小的时候耍滑,晚上了要睡觉,我就蒙在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实际上从被子缝里偷偷看电视,可是作案水平还是太LOW,后来惨被发现,被勒令换屋,偶尔,我就转战到了爸爸妈妈的房间。爸爸妈妈的房间要大一点,进门对面是一排柜子,上面能摆各种小摆设和照片的那种,门的左面是爸爸妈妈的床,已经记不得多大了,只记得,有一次睡觉后牙疼醒了,使劲儿的哭喊,隔着方厅他们却听不到,疼的我直撞墙,宝宝好委屈啊,呜呜呜呜呜!但是爸妈的房间我有一样东西记得很清楚,那就是照片,在80年代物质和精神都还比较匮乏的年代,爸爸妈妈的很多大大的照片成片的挂在墙上,有爸爸年轻时的帅小伙,有妈妈年轻时的圆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最多的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照,想想,七九年就拍了那么多结婚照,那时的影像,是何等的珍贵,不止一套服装呢!赶时髦的爸爸妈妈还是旅行结婚呢,北京、上海、苏杭、青岛,到处都有留念。嘿嘿,听说特别能干的爸爸攒的2000元私房钱都消化了。79年的2000元,是什么概念?爸爸妈妈一定是真爱,没错,鉴定完毕!嘿嘿!

说完两个房间,就剩厨房了,那时候,这是家里最热闹的地方了。对着厨房的门有两扇窗户,但由于后面是仓房挡着,厨房还是有点暗。右面是饭桌,左面是灶台,一口超大的锅,奶奶和妈妈做菜比较清淡,所以造就了我这个小馋猫总是跑去邻居家吃饭的先天不足,可是爸爸这辈子却只能吃妈妈做的饭,佩服,那么**他就说好吃,哎,求生欲真强。偷偷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妈妈做菜不好吃到什么程度呢,我有一个姐不好意思说不好吃,只好说:四婶儿,你做的菜真好看!  哈哈,这个梗是不是可以说一辈子?!所以,我总爱去邻居家吃饭,怪我喽?!小时候,邻居有个吕姨,做饭那叫一绝,肉包子皮儿薄馅儿大,半发面半死面,由于油够多,那死面的面皮儿就透着油光,单从那个皮儿就让人垂涎欲滴,我就属那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小小狗,为了能吃到包子,我都同意给人家当儿媳妇了,还和人家商量:给你当儿媳妇行,但你不能告诉我妈我来吃饭了。  唉,恍惚中,我怎么好像看到了聪聪!还有魏姨,家里有三个孩子,抢着吃特别香,光土豆炖茄子就能把我撑到!这也是这次一个包子引发的写作的由来,朋友知道我喜欢吃包子,送来了由于面没发好,透着油汁儿的半死面包子,不禁想起了童年吕姨那一咬直冒汁儿的包子。

不过有一说一,尽管妈妈菜品一般,人品可是一等的。除了人品,能算上一等的还有面食,这可是奶奶和妈妈的拿手好戏!奶奶和爸爸是山东人,所以对面食情有独钟,虽然生我的时候奶奶已经68岁了,但在我心里,奶奶直到去世前都是耳聪目明、心灵手巧、大气智慧的。一个小脚老太太却有着灵巧的双手,剪纸、窗花、面人都是手到擒来、惟妙惟肖的。长着尖尖刺儿的小刺猬,圆滚滚的胖乎,憨态可掬的表情忍不住想摸,却不敢,好像马上要扎到手;有着一双修长翅膀的小燕,让你怀疑,是不是掀开锅,它就要飞跑了;掀开那个60直径的大锅盖,热腾腾的白气仙雾缭绕的徐徐上升,扑鼻而来的浓浓的面香,沁人心脾。这个没有那么亮堂的厨房,却承载着我这辈子对面食的钟爱,以至于生长在东北的我却一直爱吃面食而非米饭!还有个画面,我不曾有印象,是妈妈给我讲的,一岁多的我,有时是妈妈背在背后、弯个大腰炒菜。妈妈说,那时候怎么那么虎,就不怕把你倒到锅里么?!哈哈,看我的生存环境多么恶劣,能活到现在实数不易啊!

就这样,挤在这个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几年后,挨着的邻居,也就是我最爱去吃饭的吕姨家,搬走了,房子卖给了我们,面积多了将近一倍,有了一个超大的厅,其实是爸爸专为家族聚餐准备的,能容下四张大桌,厅的一面墙是一整块大镜子,使整个客厅显得明亮又宽敞。我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房间房间,一张小床、一个书桌、一个柜子,组成了我新的小天地。从那一刻开始,我的东西都必须有他固定位置的强迫症也开启了,基本上到现在。房子大了,院子也大了,还记得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两棵那时的稀有品种,矮樱桃树,可惜,树是长了,但樱桃(现在的那种小的野樱桃)却只长了两颗,还让来我家玩的小伙伴吃了,从此,就再没有以后了,成为一棵纯纯的景观树。

啰嗦了四千多字,竟然还没有进入正题“童年”,因为这个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我童年无限的欢乐,可以说,没有这个容器,就没有我快乐童年的载体!

(二)那些爱的人

说完生活的老房子,才到童年。奶奶一直生活在我家,爸爸妈妈都是极其孝顺的人,奶奶的晚年过得甚是舒心,含饴弄孙、福禄满堂,年轻时吃的苦,老了都有了福报。我们也真真的体会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从小,我就是被奶奶带大的,和奶奶一起睡着热炕头,在这个热炕头上,我会拳打脚踢的满炕滚的四仰八叉的睡觉,还不盖被。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聪现在就这么对我!奶奶陪我下跳棋,单跳、连跳,塑料的三角旗帽跳棋,后来进化成玻璃球跳棋,每次都很喜欢晃动跳棋盒,听玻璃球互相碰撞的清脆的叮当响,像是自己有很多财宝一样,是不是从小就很财迷?打扑克,五十K、娘娘、七王五二三,奶奶一直到去世前都不糊涂,我的棋牌类启蒙都是奶奶教的。嘿嘿,自觉我们一老一小棋艺相当,配合默契。不过,现在有时和聪下跳棋时,不免佩服奶奶的耐心。奶奶除了耳聪目明,还心灵手巧,小时候过年家里窗户上的窗花剪纸、供灶堂的花样面食都是出自奶奶的巧手,可能,我像爸爸,爸爸是像奶奶的呢。至今还记得那把被用的锃亮的大铁剪子,放在一个圆圆的有点破的竹篓里,大剪子在奶奶的手下,像妙笔生花一样,剪出栩栩如生的圆福字、小飞燕。做面食时,奶奶还会在一小剪儿一小剪儿的小刺猬的脸上贴上黑豆的眼睛,会在卷好的小兔眼睛上贴上红枣,蒸出来的枣香的馒头让人垂涎欲滴。奶奶还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做气功,我记得叫“中功”,站桩、发气,我还跟着做呢,还神叨的说我也能看到我手指之间发的气,哈哈,很傻很天真啊!

奶奶虽然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有着裹着的小脚,但思想却一点也不老。印象中没有任何老式的封建思想,没有重男轻女,没有婆媳问题,没有家长里短,没有心胸狭窄,有的都是开放、开明和开阔,坚强、勇敢和乐观。我的很多人生道理甚至世界观都是从小被奶奶潜移默化的,甚至大于父母:来人、走人要叫人,礼多人不怪,吃亏是福,有得有失、有失有得,与人为善,遇到事情想办法,不要轻易放弃,坚持锻炼身体。这个经历过战乱、饥荒、晚年顺遂的老人,把岁月的沉淀传递给了我们。当然,奶奶这个小脚老太太是看不住我这个假小子滴,我总是有办法在她眼皮子地下,一溜烟的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奶奶说,又顺着尿道跑了。有时,快到妈妈下班的时候,我还没有野回家,奶奶怕我被妈妈训,就会踱着她那被裹着的小脚,背着她那双小手,去外面来挨家挨户找我。据说,有一次,奶奶找到我时,我正在杨大娘家炕上的柜子上面手舞足蹈,至今还是我多年后的把柄,哼哼。除了奶奶会提前把我找回家,还有妈妈每天的叫魂儿。因为即便是被奶奶找回来了,妈妈回来后,没两分钟,我也是又不知道跑到哪家去了。每天晚饭,都会像韩剧永远第一的经典《请回答1988》第一集里的那样,妈妈站在院子里喊:大力呀,回家吃饭了!可由于声音太温柔,总是要喊上很久。说回奶奶,奶奶是个香饽饽,她的一生生了11个孩子,但在那个吃人的年代,最后只活下7个。活下来的这几个孩儿都很孝顺,总是抢着奶奶去自己家里住。而我,是奶奶最偏爱的最小的孙女,所以,从小,奶奶去谁家住,我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去住个十天半个月,我还记得我在二大爷家和人家显摆我考了第一,唉,怎么和聪聪一样!在二姑家住,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我问左面的姐姐今晚你睡的好么?她回我,今晚还没到呢,就又睡过去了,然后我问右面的姐姐,今晚你睡的好么?她也回我今晚还没到呢,让我惊叹,真不愧是姐俩!现在的我很想问问她俩,你是听到了另一个姐姐说的话么?在三娘家,我打嗝,有个姐姐和我说:你为什么拿我抽屉里的东西?把我吓得啊,马上就不打嗝了,然后就听她们哈哈大笑!    呵呵,不过弟弟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所以,可能这种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让我和爸爸家族的亲戚都很亲,本身就爱自来熟的我,和亲戚都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样。奶奶是山东人,也叫关里,关里家说道多,奶奶也带给了我们很多带有中国传统的民俗。比如,今天是小年儿,在小时候,从今天就开始进入到过年了,打扫除尘,蒸馒头祭祖,包饺子团圆,放一挂小鞭,要开始说吉祥话了!奶奶活到82岁,在30年前,算是高寿了,是突发脑出血住院的,住院了还惦记着问妈妈:大力放学回家了么?这是奶奶走之前唯一惦记的孙子辈了。奶奶,您放心吧,我回家了,我已经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此刻,正在想着您。奶奶的晚年很幸福,最后也没有遭罪的安稳祥和的走了。于我,那个一直护着我的保护神,去了另一个世界,因为奶奶的善良与积福,我相信,奶奶在那个世界,也一定是幸福的,只是,我再也摸不到那皴了皮的柔软的脖颈了,我再也不能帮您倒臭臭又香香的尿桶了。

我的托儿所是在妈妈的单位上的,太小,托儿所的印象已经不太深了,只听说刚去托儿所是个哭吧精,哈哈,这毛病,到现在也没改,现在不叫哭吧精了,人家叫我水龙头。幼儿园,在塔河唯一的一个机关幼儿园,是一个大院,那时候的事儿也不太有印象了,但是幼儿园的布局却还在脑海中的,还记得大院中央的那个大滑梯,幼儿园粉红色的外墙,应该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小学之前的事儿很多都是通过妈妈的口述我才知道,我能感觉到,妈妈说的时候,是幸福的、是满足的、是自豪的。无论我什么样子,都是她的骄傲,包括淘气!嘿嘿,据说有一次邻居的姐姐带我去参加小学的运动会,那时,我还在上幼儿园,自己就能偷偷的跑到妈妈的单位。给那位姐姐吓的啊,应该是大涛姐姐,一个很漂酿的姐姐,哭着告诉我妈:姚姨啊,我把大力弄丢了! 我妈还一脸懵:丢?没有啊,她来我单位了啊!  你们说说我小时候有多野吧,还有主意!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说的很多的一句话就是“卖冰棍儿的等一会儿!”看到有卖冰棍的了,我就管妈妈要,妈妈不给买,我就跑到外面喊“卖冰棍儿的等一会儿”,回来再找妈妈,妈妈不好意思让人家等那么长时间啊,只好给我几分钱去买!妈妈总是说我鬼,但也拿我没办法,此办法屡试不爽!嘿嘿!

妈妈说,我小时候就有那么两年是胖乎乎的,她摘豆角,我给她递豆角,每递一根,妈妈就趁机撸摸下我手,每递一根,她就趁机占我一下便宜,我就问:妈妈,你为什么总摸我的手啊? 妈妈并没有和我说她是怎么回答的,因为现在,我对聪的占便宜,就是最好的回答了。妈妈还说,我小时候就有点强迫症,怎么回事儿呢?因为包娃娃!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包娃娃,但妈妈形容我的包娃娃是:已经包的很好的娃娃了,我会把它拆开,再包,把娃娃放在方方正正的方巾中间,必须极其对称,小心翼翼的按照顺序:下、左右,板板正正的包好。妈妈说,我看这回包的很好了吧,不用拆了吧,哎,我不,我又拆了再重包。再包完后,妈妈想,这次一定可以了,哈哈,我还不,我还会拆了再重包,反反复复,不知道会重复多少次。哈哈哈,这个毛病估计要把妈妈折磨疯了吧!不过,妈妈也说,也许我心灵手巧还要感谢这个不断的包娃娃,锻炼了手指头呢。小时候的我,总是生病,是真的病病歪歪,头疼、牙疼、肚子疼的,我小时候还有心肌炎、小肠疝气,不能跑不能跳,却天生的体育素质好,妈妈总是看不住我。因为心肌炎要了二胎弟弟,那时候也没有挨罚。就这样,晃晃悠悠、病病歪歪的到了小学,来到了塔河一小,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怎么用力,好像就学习很好,总是考第一,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听到有人和妈妈说,你家黑姑娘学习挺好啊。哈哈,是不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总是会为你开那么一扇窗。不过,我也有被埋汰的时候,我的数学的确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可是,妈妈说我,小时候都五岁了还不会数12345!为啥,因为馋,馋糖蒜,大人说谁数“12345”快才给吃糖蒜,大家比着数,逗我,把我急的连12345都不会数了。以至于我现在一说睿睿,妈妈还会教育我,说不让我小看孩子,你五岁时还不如人家呢!哎,我晕!

那时候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是自己的,哪怕是小学,父母也不会送的。好像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我还有点怕妈妈,因为淘气,有时会被找家长,是滴,我也有今天,包括初中了还会让性格好的贺亮同学去找,贺亮还蛮聪明,到外面走了一圈说没找到,找家长的原因好像是我追着男同学打,把他追到厕所不敢出来了,哈哈!偶尔妈妈会骑着自行车来接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我的心是忐忑的,那时候的妈妈,虽然说话一直都是袅袅的温柔,但好像也是会有点生气的,我还是怕妈妈说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好像变成了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生气的小猫咪了,温柔的不得了不得了,从来没再说过我,哪怕我犯了错,哪怕我不好好学习,我却成了越来越淘气的假小子。我听妈妈讲过一件事儿,妈妈第一次打我,和第一次打弟弟,竟然是一个原因,就是我俩第一次骂人,还都是骂奶奶,从不发火从不打人的妈妈都给我俩一巴掌,从此,我和弟弟都再也不敢骂人了。这是我没有印象但是妈妈给我讲述的我第一次挨揍。我有印象的却是我第二次挨揍,在老房的院外和一个得了传染病的小朋友玩,妈妈回来气的踢了我一脚,把我踹出去挺远呢,因为告诉过我最近先不要和他一起玩,我不听话。吼吼,好家伙,从没挨过打的我哪受得了这个委屈,已经不是一个“哭”字能解决的了问题的了。我当时写了一封离家出走信:我走了,别找我! 把信压在了床下我就走了,但好像自己走了没多久,就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估计是受不了孤独吧。 哈哈哈哈,那应该是小学几年级的事儿呢?多英雄的啊!这是我记得的唯一的挨揍,再就没有其他不良记忆了。但我可怜的弟弟可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因为除了爸妈不惯着他,还有我这个姐姐,偶尔也会揍两下。那天和弟弟唠嗑,他说小时候动不动就挨揍,把猫腿弄坏了,挨妈一顿揍,把二踢脚放到酒瓶子里炸,让爸爸发现了,挨爸一顿揍,有时候惹了我了,还的挨揍,挨完爸爸的揍,还得挨我揍!弟弟有爱受风的毛病,第一次受风还不懂,五六岁吧,碰巧我扇过一巴掌,非说是我把他嘴扇歪了。总之,就是各种挨揍!哈哈,差距就这么大,我的童年非但没有重男轻女,甚至是反过来。妈妈说,每次我气了爸爸,爸爸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动我一个手指头,只会和妈妈说:姚桂英,你看看你姑娘让你惯得,你不揍她?!  哈哈哈,太可爱的老爸了。老爸总管我叫花钱大王,从小我就爱花钱,身边的朋友就安慰爸爸“能花就能挣”!

说起老爸,我这个闺女要比他儿子还让他不省心。小时候,我是奶奶的“贴身保镖”,奶奶去哪儿我去哪儿,我知道每个亲戚的拿手好菜!大娘的包子,二大娘的干豆腐卷肉,二姑家的豆角,萍姐的首饰箱…记得有一次,爸爸不想让我跟着走,我非走,几天后回家了,还说,不是因为想爸爸妈妈,是因为想这个住的屋子了。据说把爸爸气的走路好悬撞到车,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曾动我一根汗毛!我可爱的帅哥爸爸。爸爸有着连毛胡子,每次一刮完胡子,我就叫他小帅哥!还有,妈妈说,我小的时候,爸爸总是会和我说:大力呀,你快点长大,我带你出去旅游。  但是,可是,但可是,爸爸在我高中以前,从来没带我去过外地呢,哼哼,说话不算话!高中倒是带去哈尔滨一次,还是因为看病,鼻炎手术,把脓从鼻腔抽出来,从医院回到小旅馆,我疼的一边哭一边从口腔里直吐血,我清楚的记得,爸爸在对面的床上,偷偷的抹去了眼泪。 不过呢,就算你没带我出去玩儿过,你姑娘我可不是记仇的人,你不带我走,那我带你走。长大后,该轮到我带着爸爸去旅行了。我们一起坐着大白从最北的哈尔滨到最南的三亚,从此,爸爸便喜欢上了三亚。每年冬天都去当候鸟。 小时候印象中的爸爸,可厉害了,是个会变魔术的英雄。还在八十年代,每年冬天就有成筐的苹果和橘子,苹果,不是现在红红的大大的圆圆的红富士,是那种小小的,红绿相间偏绿色不那么光滑的国光苹果,酸酸甜甜我最爱。有时还有一筐筐蚕蛹,绝对的奢侈品啊!奶奶在我家,从来没有亏了嘴,奶奶爱吃鱼,都是妈妈给择好刺儿给奶奶,奶奶牙口不好,妈妈就总给做鱼炖豆腐。爸爸每次从哈尔滨出差回来,都会给我们代好吃的松仁小肚。爸爸在阿城有个木工徒弟我叫孙哥,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每次他来看爸爸,都会给我和弟弟带文具,还有糖,很是盼望孙哥的到来。爸爸不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因为他实在是太能干活了,我的印象中,没有谁能比爸爸有力气、能干活、会干活,哪怕是现在,就因为有爸爸,不会干活的老公在我眼里总是笨笨的!但妈妈从来不嫌弃爸爸埋汰,因为爸爸用双手撑起了这个家顶多是爸爸回家不爱脱脏的衣服,妈妈会说,你这衣服是租的啊。妈妈是一个天天忙的人,有时也会稀里糊涂的做错了事儿,爸爸也从来不说。我长这么大,别说他俩打架,就连互相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相敬如宾,秤不离砣,在我心里,爸爸是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外打拼,温柔却都留给了娘和妻儿(爸爸妈妈都管奶奶叫娘,此刻,耳畔就回想起他们叫奶奶“娘”的温柔)。所以,我的心里也是潜移默化的按照这个标准去找的“爸爸”牌老公吧,还好,找到了,谢谢老爸送我的礼物!

在我5岁那年,家里又填了一个新成员,李鹏程同学,脑海里还有这个小家伙刚从医院生出来我去看他的印象,不深,模模糊糊的,我在医院的走廊,还有亲人逗我,有弟弟了就不要我了,我是从垃圾箱捡来的,可是,看来我从小就心理强大,才不会被你们骗呢,哼!不是大爷就是二大爷!虽然臭小子来投诚,我的地位丝毫却没有动摇。都说淘小子出好的,这家伙也是真淘啊!淘到动不动就喝农药,光胃就洗了两次。还有,小时候有那么几天他爱用拳头怼人,我只好告状,嘿嘿,妈妈就会收拾他。前几天和弟弟唠嗑还说到这个话题,他说他没有印象了,还好身边有证人。但好在,弟弟这样的时间不长。还有个印象是凳子,爸爸会木匠,成天钉钉杠杠的,这小子也学会了,我家的凳子都没有幸免于难。在我家,你要是搬凳子,千万不要把手伸到凳面下去搬,那里密密麻麻都是弟弟钉的钉子。还有,这小子小时候总想当我的跟屁虫,可是我总有办法甩掉他,我比他记路啊,平房一趟趟一排排的,我两下就能把他甩掉,哈哈!还有,这个小朋友小的时候长得蛮可爱的,长大了,怎么不好玩儿了呢!曾经的小盆友,现在都已经当爹了,成了女儿奴!

除了我们一家五口,家里也还有些生物,鸡呀鸭呀,还有猫和狗,小的时候家里一直有猫,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来一只猫就安下家了,奶奶就说:来猫去狗,越过越有!狗狗是养在园子里的,后来慢慢的就没了。猫却越来越多,猫咪的待遇也比较好,自由,可以在屋里,经常和我和弟弟在一个被窝里摸爬滚打,当然也少不了被蹂躏。你们知道有一个说法么?刚出生的小猫崽不能让属龙和属虎的人看,否则,老猫就会把小猫崽吃掉。我以为只是迷信,直到有一次,一个属龙的姐来,正好看到了刚出生两天的小猫咪,第二天,老猫倒是没吃小猫,但是把小猫全部都叼到了房盖上面,哎呀,每天在屋里能听到小猫咪的招魂儿叫!

说完了家里,说说小伙伴儿吧。小时候的平房一个好处就是小孩儿多,说从家里跑出来就能到房前的过道上玩到一起,那个大过道有近十米宽呢!而且基本上都是班大般大的,最好的是秀纹和冬梅,可惜,秀纹由于得病,小学就去世了,至今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带走她呢?冬梅是个手特别巧的女生,比我大几岁,她画的画栩栩如生,真的是有天赋一说的。那时候时兴头饰,她手作的比我买的还漂亮,我宁愿用我买的两个换她手作的一个,她还能做出来电影里古装剧中的钗饰,嘀哩当啷,妙曼生姿,可惜剧组看不到,要不一定挖走。还有玲玲、铁蛋、铁柱、漏漏、小四儿...不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也差不多。到现在,也还联系着。

小学有几个好朋友,张红是班长,学习好,性格好,长的也特别水灵,我觉得可以当电影明星的那种,短发,说话嘎巴溜脆的那种(左一);学习委员是我和时继玲,性格挺好的;张淼,一个比较温柔稍微有点小姐脾气的女孩儿,圆圆的脸盘儿,那时候比较流行那种半长发;还有个性格最好的右下角的女生我忘了叫什么了,学习也很好;还有个男生叫韩立坤,一直是我的小迷弟,后来和我一起考上了实验中学;小学还有个同学在我家前院,人高马大,感觉跟我不是一个size,家庭条件不好,闲暇时会卖冰棍,我还和她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卖冰棍;再有就是我的邻居,秀纹,最早从我生命中溜走的同学,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个小学同学,两个特别好的初中男生,一个研究生同学从我生命中消失了,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张红和时继玲后来不在一个初中,后来也慢慢的没有了联系!,现在,你们在哪里?记得小学,老师也挺喜欢我,小学最开始我还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叫“王美玲”,她的女儿和我们一个班,但是老师从不偏向,而且特别会从心里关爱学生,小学还让我们帮扶学习不好的学生,不让他们辍学,我特别喜欢王老师。可惜,王老师只教了我们两年,三年级的时候就由于她的优秀调到了加格达奇。记得两年后王老师回来过一次,我知道了,临走时特意去火车站找老师,还带了相机给我们照了一张合影,至今还在。后来我也考去了加区上学,还特意去看过王老师,遗憾的是,现在联系不到了,但王老师永远在我心里,衷心的祝您身体康健!初中的前半段虽然也算在我的童年里,我就先不写了,那完全是另一个武侠长篇小说了!


(三)那些爱的事儿

说起相机,我家是在91年就有了自己的彩色相机。那个年代,不想现在,随意照相,能留下影像都是很珍贵的,估计女生都有去照相馆照过艺术照的经历吧。爸爸比较新潮,在我小学就给买了个照相机,平时,妈妈顶多在家给家人照全家的合影,但有一次妈妈很高兴,特意带着我和弟弟去公园照相。我至今还记得骑着自行车从一个大下坡呼啸而下的刺激,定格在那破马张飞的头发、那开怀的笑,还有身后弟弟跑着小步追着我的小样儿!总的来说,那时的家里条件在身边人中算是好的,因为有过于勤劳的爸爸,爸爸在塔河是出了名的能工巧匠。但也可能因为如此,招来了一些不好的人。话说,我能安全的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呢。小学,有一次奶奶应该是去别的大爷家住了,那天正好是开学,我也去学校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学校早放学了,我就早回到了家,回到家进我屋放下书包就跑到外面野去了。等我回来,家里已经开了锅,原来家人发现,厨房的玻璃被人砸了,家里东西倒是没少,但餐桌后面的地上放着一把菜刀。大人们分析,是我回家时和刚来的小偷碰上了,他就拿了把菜刀藏到了桌子后面,还好我后来出去玩了,他也赶快逃跑了,好惊险啊!怎么样,看来野也是有好处的,保命啊!

再说说小时候都玩什么吧,很感谢那时候没有电子产品,能让我们挖空心思去想玩法,多么益智。人在任何时候都是想愉悦自己的,从出生便开始。小时候最早的游戏是和奶奶,跳棋、扑克、翻绳,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玩拉大锯,踢脚板。再长大了,就是成天和邻居的小朋友野了。那时候的游戏现在还回味无穷呢,女孩最爱的有跳皮筋儿、踢毽子、丢手绢、丢沙包、跳格子、捉迷藏、过家家、编花篮...男孩子,当然,是我和男孩子一起玩儿的,弹溜溜、煽piaji、老九蹲监狱、东南西北张大嘴、石子棋、抽尜、挤香油、挑冰棍杆、不许动...玩儿累了,渴了,也懒得回家,上院子里摘一根黄瓜,都不用洗,擦擦就往嘴里塞,满口的清香充盈着,多么的野蛮,然后不忍心多浪费一秒的再出去玩儿。想想,小时候的游戏怎么那么丰富多彩啊,多么锻炼人的想象力啊!现在的孩子好可怜,最多的就是电子游戏!

小时候的这些游戏,我基本上都是佼佼者,由于天生体育素质就好,运动类的最是厉害,跳皮筋儿干拔的最高,花样也都很拿手,说到这里,你耳边是不是不自觉的就传来: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踢毽子,我是自己用玻璃丝做的毽子,我做的毽子要比别人做的好使,玻璃丝又顺又长,大钱儿又重又稳,再加上能踢,吼吼,每次都是几百个;打沙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体又比较灵活且矫捷,基本上都是我来承担救人的大任;跳格子、弹溜溜,手脚控制力较好,瞄准率杠杠滴;老九蹲监狱,最后的环节要求肺活量比较大,基本上也是我最能闯最后一关;就连拼智力的石子棋男孩子们也是下不过我滴!哎,可以说,从小,游戏一霸,哈哈!但现在想想,不输也未必是好事儿,造就了一部分我性格强势的原因,凡事,有利有弊!

其实,这些游戏,都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小时候也都是大家的家常便饭。嘿嘿,我还留有后手,两个得天独厚的天然的大玩场,一个是大坝,一个是四中的操场和水泡子。

大坝,我的家算是在小县城的边上了,再往外走几趟人家,就到了塔河的护城河呼玛河了,清澈的呼玛河,滋润着小镇,也滋润着我们这群孩子。在呼玛河和我家这一片是有一个高高的大坝相隔的,这个大坝和呼玛河就是大自然送给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好的礼物。要知道,那是纯纯的大自然啊,有花有草有木,有山有水有河,有虫有鸟有鱼,我们经常结伴去大坝抓蚂蚱回来喂鸡,这也是我强项,一扣一个准;去采野菜,婆婆丁、曲末菜,回来妈妈会给包鲜嫩的饺子;入秋,在大坝上隔着呼玛河就能看到满山遍野的红杜鹃;大坝岸边成片成片的野花,黄色的苇凌、雏菊,白色的一年蓬、蒲公英,蓝色的鸢尾花,紫白色的牵牛花,还有那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桑格花,我们叫它扫树莓,真是那“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夏天,还会去河里抓小嘎啦。记得有一次,我把鞋陷在河边的淤泥里,就那样光着一只脚丫回了家,回到家,妈妈会有点嗔怪:你就不怕掉到河里么?!却也没再说我;冬天,去河上滑冰,或者说是打出溜滑,那时没有冰刀,只是用脚滑,还有拉爬犁。这些场景就像李子柒生长的地方,那样唯美!这些都是我们儿时嬉戏的场所。当然,靠着大坝的得天独厚,在某些时候也是要先吃锅烙的,譬如,发大水。

1991年夏天的那场大水,是我经历的最大的自然灾害了。一直和亲切清澈的呼玛河相伴多年,从来没有经历过水灾的我,那时也没想到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还天真的把自己的宝贝用胶布粘在了柜子里,以为这样就会万无一失了,爸爸把一些不方便转运的东西放在了房盖上。我们被转移到了北山,爸爸的单位粮食局,也是塔河地势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个几十米的大上坡。我并不知道洪水是什么时候来的,半夜,天真的我仍旧酣然入梦,只知道,等我再见,就是那坡下漫天的汪洋了。洪水泛泛,水上飘着木柈和杂物,所有的主城区都泡在水里,我们熟悉的一切地点,家、学校、妈妈的单位医院...,只剩下红瓦盖,整个小城的五分之四都经历了洗礼。没心没肺的我,那时好像也没把这当成一个灾难,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我们的安全负重前行。我还觉得没有作业、没有束缚、多么自由自在,甚至和同学们一起打麻将。被爸爸抓到了,爸爸没打我,但我知道把爸爸气的不行,好在,还长点心,后来没有在和那些人一起玩儿了。过了几天,回到家里,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地上的淤泥要半米高,房盖上的东西也被浸泡,我封在柜子中的宝贝自然是荡然无存。还有一个让我印象极深的景象,就是天棚的苍蝇。洪水除了带走了财务,还带来了很多病疫,天棚上的苍蝇,一苍蝇拍下去,能满盘,夸张点说,得有百只,那叫一个“过瘾”啊!回忆着这场大水,还让我想起了87年的那场大火,恰是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大火的那年,漠河大火,燃烧了28天,从5月烧到了6月,那天我还在上课,匆忙中,有人来接我,把我接到塔南。从学校出来,我能看到漫天的黑烟,但好在,那场火没有真正烧到塔河,我却在塔南滋润的呆了挺久。

再说四中的操场和水泡子。四中,是我们小镇的一个职业高中,但由于后来高中的普及率,职高慢慢的也黄了,空留一个学校在那里。操场上除了篮球架子,几块平坦的地面,还有一些木块、杂草。我们的家,后来,在后面的仓房开了一个门,能通到四中的大操场,慢慢的,这就成了我们家的“后花园”,吃完饭我们会去后面打羽毛球,邻居的孩子们打口袋,跳皮筋儿。那堆方木块,让我们改成了一个小木房。记得,有年夏天,下雨,我们都淋湿了,就进了自己搭的那个拙劣的小木房里,竟然防雨,没一会儿,身上竟然干了,那时觉得,甚是神奇。还有那个泡子,之所以叫泡子,是因为他是一个巨大的坑,里面的水不算是活水,或者说活的不够。夏天也不是特别干净,我们会在泡子边上捞鱼虫,红色的细长的,像蚯蚓的亲戚,送给家里有鱼的小朋友。这个泡子,于我们来说,最幸福的是冬天,因为是个大坑,所以你猜呢?对啊,有滑坡,大坡!坐着爬犁从坡上呼啸而过的时候,那叫一个过瘾,不亚于去亚布力滑雪啊!这些天然的游乐场,给我们的童年增添了五颜六色的泡泡,我们在泡泡里快乐的玩耍!

我的童年,还有一个成长地,很多人可能和我一样,那就是父母的单位,我呢,是妈妈的医院-中药局。从小,我就和这些药斗子作伴,里面的各味中草药甚至是我的零食和玩具,比如桂圆肉、枸杞,比如浑身长满刺的路路通,那是捉摸人的法宝,嘿嘿。小时候,不害臊,在药局的柜台上,拿起药锤当麦克风就开始唱跑调的歌,现在你让我唱我都不唱;不走门,总是从药局的窗户跳到后院去玩儿;从小我人缘就比较好,妈妈医院的阿姨都很喜欢我,金姥姥、魏姨、张姨...总是给我到大百门前买小零食,都柿、松塔、托么、山丁子、臭李子…金姥姥一直教我练字,像亲姥姥一样,金姥姥家有两只大狼狗,有外人来,他们也不叫也不咬,就是站起来把两只大爪子搭在你的肩上,等着主人发话,我却和它们玩儿得很好。从小,我就闲不住,也算勤快,总是给他们各种跑腿:大力呀,去划个价;大力呀,去取个药。再加上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打针,打针的药是自己拿成瓶的药粉,去打针室打针,那时候的针也不是一次性的,是消毒重复利用的玻璃针管。时间长了,我就自己养成了习惯,小学,学校离妈妈的医院很近,中间大课间的时候,我就到妈妈的药局自己取瓶药粉,自己去打针室打完针,自己就又去上课了。不用和任何人说,也不用任何人领着,青霉素,很多人都觉得特别疼的药,在我那里一点事儿也没有,从小被夸坚强,也成了我性格特征形成的一部分良剂。我就像个谁都认识的野孩子一样,野蛮的攀爬着、生长着,虽然慢,但很坚韧。放学,我也是回到医院写会儿作业,玩一会儿,慢慢的,和医院的很多大人都熟悉了,以至于,有个同学牙疼,我直接带着她去找医院牙科的李姥姥,让给看病。把我李姥姥笑的啊,和我妈妈说:‘你家大力行啊,以后肯定是把好手,现在就知道走后门了,哈哈哈!’  还有,就是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小,妈妈说我:三岁的棉袄八岁还能穿,后来慢慢长个后,才有阿姨和我妈说:大力能长个啊,还以为我是侏儒呢!

时间就这样一路小跑着,马上就要到2021年的春节了。过年,曾经是小时候多么盼望的大日子啊,会有一大桌子好吃的,会有新衣服,会有所有亲戚的到来,我最爱的日子,年的味道那么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年,在奶奶的带领下,是那么的有味道,曾经,我觉得我写的最好的一篇文章就是那篇“年味”,把自己写哭,把弟弟、妈妈看哭,把很多朋友拉回小时候的味道。这里,小纪念一下,嘿嘿!

除了这篇回忆,其实年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有趣的事儿。一年到头,最盼望的就是这个年了吧。从腊月二十三开始,那是北方的小年儿,从这一天起,就开始进入到过年了,打扫除尘,蒸馒头,放一挂小鞭,开始说吉祥话。从这一天起,就开始盼着穿新衣服了。到了年三十儿那天,奶奶老早就开始准备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三十儿当天是放假的,那时候爸爸妈妈三十儿也还是要上班的,顶多会早下班一会儿。白天,就是奶奶先忙活起来,做一些准备,但具体的还是要等妈妈下班回来。我贤良淑德的妈妈,从来都是忙里忙外,没有一句怨言。最早是晚饭,在晚饭前,爸爸要负责带着我们贴对联,放鞭炮,外面的大红灯笼是要高高挂的。屋内,要摆上贡品,祭祖。我记得有沾着大枣的花样馒头,有苹果、橘子,还有香,香是要不能间断的续上的。然后就是盼着妈妈的那一大桌饭的,有鱼,年年有鱼;有黄豆芽、绿豆芽,那是金山银山;有鸡翅,盼着我和弟弟学业有成,早日飞出去;有猪蹄儿,是要刨钱的;还有,是要十个菜的,预示着十全十美。欢欢喜喜的吃完接年饭,我们都要开始忙活了。我和奶奶要看春节联欢晚会,弟弟小跟屁虫, 要跟着爸爸出去在各个地方盖上福字,妈妈则是重头戏,要准备包饺子了。这个饺子可是有说道儿,除了要准备两样馅儿,还要准备硬币、糖、花生、大枣,分别预示着第二年财源广进、甜甜蜜蜜、升官、还有早起的勤劳。每年,像神了一样,必定是爸爸第一个吃到钱。爸爸不爱吃饺子,一年吃一次,但每年的一次,谁也没他厉害,像是不变的传统,爸爸一定是第一个吃到钱的。我们也都跟着高兴,爸爸有钱,我们家就有钱。等到12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开始给奶奶磕头拜年,是要实打实的磕头哦,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享受过的,哈哈!然后期盼着奶奶、爸爸给压岁钱。吃完饭没多一会儿,老房亲近的邻居们,其实也是亲密的小伙伴就开始拜年了,是要抢早的。第二天一大早,还要比谁起的早,以把别人堵被窝为胜利。嘿嘿,我这个小懒瓜,基本都是被堵的。大年初一,一上午都是要去拜年的,先是邻居。老房邻居多,弟弟甚至不知道这些邻居都该叫什么,杨大娘啊、杜大爷啊,只是跟着我的屁股后,我叫什么他学什么,依赖我习惯了,以至于至今他还不记得都该叫什么。去完邻居家,要去亲戚家了,先要去最长辈的姥姥、姥爷家,姥姥一辈子和我们都是笑眯眯的,姥爷总是很严肃的样子,尤其对姥姥,但对我们小辈儿不发火,却也不太亲近,不像现在九十多岁了,反倒亲近了。然后分别是七大姑八大姨了,真的是有七大姑八大姨哦,爸爸妈妈家都分别有七个兄弟姐妹,大部分还是在老家的。这一上午像赶场一样,当然,也是会有很多压岁钱入账滴,嘿嘿,小财主,小财主,从小就是个小财主。

喜欢过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家里会不停的来人,为啥?因为奶奶在我家啊,整个老李家必定都来个遍。我这种爱热闹的,最喜欢家里来人,每次都堵着门不让姐姐们走,央求着在这儿住一天。但其实一年当中,还有一次比这更盛大的聚会,那天,老李家的男女老少,孙男娣女同一时间熟悉到场。那天,就是奶奶的生日,至少三大桌,男人们一桌,妯娌们一桌,孩子们一桌,满满当当的三大桌,怎么这么多人?因为爸爸是最小的儿子,而大爷二大爷家的几个哥哥姐姐辈的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的孩子,比我弟弟还大。小时候有个画面:我的侄女(大哥家的孩子),对着比她小,却同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我的弟弟说:小叔啊,姐姐帮你整!  这个场景,至今还是谈资。每年的这个时候,妯娌们会在厨房忙进忙出,拿出拿手绝活;男人们会抽烟的抽烟,唠嗑的唠嗑,打麻将的打麻将,我的麻将就是靠着这样看着他们打无师自通的;孩子们那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各种游戏,还有吃零食。因为有着这样固定的相聚和仪式感,所以,从小我就和爸爸这面的亲戚特别亲,因为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们,原来,从小我就变相经历着“爱出者爱返”,我觉得他们也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 记得小时候二大爷、三大爷总是叫我小人精、哭吧精。那时不懂,现在和聪聪在一起,我才理解了这两个小外号的含义!大爷们还会逗我说,我掉到煤堆里都找不到,必须呲牙。说起三大爷,还有点伤心,三大爷是年纪不算太大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的,走的比奶奶还早。后来爸爸就承担了供两个姐姐上大学的任务,那是九二年啊,每年给姐姐2000元的学费,不小的数字呢。爸爸会把很珍惜的8开的大白纸给学建筑专业的四姐,我是捞不着的。家里有好吃的,妈妈也会留着,等两个姐姐假期回来做,我记得有一年我还吃醋呢,和妈妈说:为什么这些好吃的你都不给我吃,留着姐姐们来吃!现在想想,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我这个柔柔弱弱的妈妈在老李家有着得天独厚的地位,备受尊敬!那是因为妈妈对奶奶的孝顺,因为妈妈对老李家从不计较的无私的付出,因为妈妈的大爱。有着这样的爸爸妈妈,我和弟弟的为人从小就很被人待见,我比弟弟还爱沟通,所以,和各位亲戚真就是亲人啊,大爷、大娘、二大爷、二大娘、三大爷、三大娘、二姑、二姑夫、小姑、大姐、大姐夫、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霞姐、霞姐夫、萍姐、萍姐夫、琴姐、五姐、玉姐、佟丹、佟媛媛、毛毛、李爽、赵炎,原谅我占用了这么多字数挨个写了一遍,每写一个,就在我的心里浮现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身形,都是年轻时的样子,都不曾变老。她们都是我童年的见证,这些我爱的、爱我的人儿啊!

再后来,94年1月4日,一个寒冷的冬天,奶奶走了,轻轻的走了。伴随着奶奶的离开,不久,我们也离开了老房子,搬到了楼房。因为楼房是5楼,奶奶腿脚不方便,孝顺的爸妈就一直也没搬。随着奶奶和老房子都走出了我的生命,于我,好像这是个仪式,我的童年也在我14岁那年结束了,我长大了,就那么一点点,接下来就是我的青葱岁月了。有人会说,都14了,还童年,抱歉,心理年龄比较小,现在人家也还是青年!

昨天,去做手工,我说:小时候,妈妈在单位人缘儿很好,因为除了性格好,她还特别爱帮助别人,因为手巧会做衣服,单位的人总是找妈妈帮忙。那时候,妈妈时不时的会剪裁、缝纫,奶奶还会给我絮棉裤。可是这么优良的基因,我竟然也没变成贤妻良母,也没爱做针线活儿。但,现在突然想,这篇小文儿最开头所说的一块布引发的文章不就是妈妈给我留下的引线么?我可能没有那么热爱,但是妈妈的一针一线,爸爸做活时的水木瓦工,刻凿锯磨,这些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留在血液里,需要时,随手可拾,就像爸爸妈妈的爱,时刻就在那里!

好多人说我本自具足,其实也有缺的,缺什么?缺书。我所有的生活技能都是靠眼、耳、口、鼻、手实际经验得来的,少了看书这个环节。不管是生活的贫乏导致也好,还是那个时代家庭环境的产物也好,小时候,的确没有书的陪伴。顶多是初中有条件了,开始买一些故事会、青年文摘,妈妈还特别高兴,说什么都不白读,多么有先见之明的妈妈。虽然小时候有缺失,但,只要开始就不晚,放心,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因为,已深爱!

这篇文章,确切的说不算文章,只是一个小姑娘的回忆录,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就任他随意的流淌,谨以此文,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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