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泪在狂欢。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得到了什么?”
连桑走在街上,冷风从身边绕过。连桑听到灵魂哭泣的声音,呜咽,攸绵,软软的直浸血骨。连桑不自觉的发抖。再一颗泪滴落。
“你就那么狠心地伤害我,就不会难过么?”
夜很黑。
连桑觉得安全。谁都看不见谁。谁都感觉不到谁。心里的痛,脸上的泪,都被遮掩得极好。没有人需要面具那种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幸福?你算什么?”
风很冷。
连桑知道,身体温度很低的时候,泪就不能再流下来,痛就不再那么明显。心再冷一点,再硬一点,连桑就能看见街道上的空寂带着手腕上的鲜红大片大片地绽放,妖媚到极致。
“你真的是个很差劲的女人。”
风还在游荡,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把夜的黑涂抹上点点的红。连桑伸出手,抚摸那块含着痛的绸布,轻声说“乖,痛过就好了”,伤口就像婴儿天真的笑脸一样咧开,黏湿就这样淌下来。
“我相信你,是我犯贱。可是你不值得。”
灵魂在聚集,冲着开在路面的花。他们围拢,放肆着,嘲笑着——连桑你贱,你不值得呢。连桑安静地听着,慢慢地笑了。连桑指着那朵花对他们说“这摊血流得再多都是多余,跟我一样贱呢”,沙哑的声音被风包裹着,远远地逃了。
“你滚吧。”
连桑对自己说“滚吧”。风开始狂奔,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决绝,是赶去赴死么?撩起连桑干枯的发梢,再随意地丢掉。连桑的头发终于乱了。看不见眼。
连桑站在十字路口,陪着被人丢弃的灵魂们,呜咽。
红绿灯变换。
凌晨越来越远,说着不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