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冰的一本书,那是一个故事合集,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其中的故事离我们都不太远,其中际遇就在我们身边似得,这些故事又都离我们很远,因为书中的主人公并没有像大多数一样随波逐流,而是任性的和命运大声说“不”。
书中的每个故事都很好,若你有时间可以读一读,这本书既不狗血也不鸡汤,读一读权当给自己随波逐流的生活开扇天窗透透气;若没时间读,也就不要读我写的拉拉杂杂的文字了,我是不会把每个故事总结成故事更干告诉你的,“故事更干”这东西就似鱼骨,形形色色的鱼都靠骨架支撑,可真剔得只剩骨头也就既没颜色也没味道了。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剔骨头的手艺我倒是学过,可是我没嚼骨头的爱好,姑且讲一个我身边就有的“我不”的故事,没人家的文采与阅历,也就是写出来给你看看。
二十岁的小月,决定拼命的学习,累死累活的拿了双学位,又开始努力考试准备出国。那年我问她“就这么看不上我们,非得出去?”,她但笑不语。
后来她如愿,借遍了亲朋凑够了保证金,终于留学去了日本,保证金到日子是会退的,倒不担心家里的账还不上,可原本普通的家庭却再也拿不出钱供她学费与生活了,学费还好,好好学习拿奖学金就行了,可生活费用就只能靠打工了。除了上课还要打三份工的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从来没和我说过,她去了日本就三年没回来,因为假期要打工,也是心疼机票钱。三年后,她回来探亲,我们见了一面,她不时的揉揉肩膀,据说是打工时过度劳累落下的病根,肩膀痛,最严重的时候,手肘抬不过肩。
那次见面后,她又回了日本,也到了该交毕业论文找工作的时候,那段时间她前所未有的犹豫不决,今天和我说马上就回国,明天就改了主意继续投着简历。
我劝她“累了就回来吧,依你现在的学历,回来能找个好工作,你回来也能混混精英圈,省得我们这些见识短的和你说不上话。”
微信就是这点不好,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见她发来的一段文字:“呵呵,我现在连话都少了,混哪个圈子也都说不上话了。”
终于,她还是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工作,留在了日本,打算攒些积蓄,买间小公寓。我们的联系又日渐稀疏,就这般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孜孜不倦的向上爬,而我继续朝九晚五的在庸碌中打滚。
最近一次见到她,是在她外婆的葬礼上,她自幼由外婆带大,最是和外婆亲近,可是外婆病危时她高价买到了张机票,却因为台风误点,终是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这一年已经是她在日本生活的第九个年头,她请了长假,打算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可是一个人生活惯了,住在家里哪哪都不方便。在家待了三天,她妈妈就开始给她安排相亲,母女俩开始争执。待到第五天的时候,她爽约了相亲,去酒吧high,晚上也忘记了和家里打招呼,凌晨到家,发现她妈妈坐在客厅神情憔悴,见她就打......
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劝劝她妈,她准备收拾行李就回日本。
我说:“不是能在家再待一周吗?怎么这么快就走?”
她答:“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家,在日本太冷清,在中国又已经不适应了。”
她提着行李慌慌张张的逃回了日本,我就悲催的去做了灭火器,她妈妈是真的生气,这种生气已经不是女儿不听话不懂事的生气,而是她终于意识到,女儿真的离她很远了,抓不住,空涝涝的。
幸而母女没有隔夜仇,她们还是和好了,只是小月从此以后很少回国,每年选一个地方旅行,母女俩在行程起点集合,一起玩几天,再各自回家。我偶尔看看朋友圈她们发的照片,那些风景都很漂亮,母女俩笑的都很灿烂。
我把照片举到我妈跟前,说:“您看,人家的女儿多有本事,带着妈妈各国去玩。”
我妈接过手机翻照片,顺手把茶杯塞给了我,我给她的茶杯续满水,凑过去和她一起看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