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文章

Wordsthat we couldn’t say


N新V 些许VDV 分级R

Warnings:有抹布V。普通人。



我是在垃圾桶边沿找到V的裤子的。阴影中破碎的布依稀可以拼凑出一件无袖开衫的上衣。细长的绳穿起那件衣服,还带有淡淡地,腐烂物的味道。他执意要穿着它,带着它的霉味同我前行。这种感觉很奇妙,同时奇妙的还有他既不信教也不认识魔剑团。也许是一个人流浪到此处,只读诗歌,在同龄的人正诵读圣歌并长成了一具具言听计从的傀儡时,他走在我身边,像一个奇迹。


如果这些事可以统称为奇迹,就不得不从单臂的我在混混堆中救下他开始讲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V的时候,他光裸着,像刚出生的婴孩。


后来我告诉他我对他当时情形的形容,我很窘迫,将他形容成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带着诱人的粉红色。他看着我,认真地开起“我只有两天大”这种玩笑。但在多年之后我回忆起这段对话时,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久前我的丢了我的左臂。有人取走了连同左手在内的一小节手臂,截面完整,来取的人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是我养育了它,在成熟的年份里由他摘取了我。这感觉使我不爽,使我觉得自己如同一棵熟透的番茄,如今我失去了我的果实。


罪犯至今没有被抓获。



我凝视着V,看着他没有修理过的头发,我在等他开口。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瞳孔很小,在黑暗中微微放大。夜风吹着他的衣摆,身上还留着被折磨过的痕迹,绑着衣服的绳也缠绕着他,末端融进没有路灯光的黑暗中,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另一场性事绑走了。他说他缺钱,所以去抢了。

“因为我缺钱所以我去抢了。”

我鬼使神差地信了他的鬼话,他冲我笑笑,既神秘又天真。雨从云层深处降下来,滴在我的发旋中,凉的我一激灵。眨眼间他从右手变出一根手杖,挣开了我的搀扶。



后来V陪我去了几次医院,我的右臂截面愈合的很好,为我换药的护士都恭喜我,那些伤口终于要长成一道丑陋的伤疤了。



我是魔剑教团最好的骑士,即便是断臂之后,最好意味着可以拥有很多特权。我可以不读经文,在圣歌的教堂中带扎眼的耳机,穿与教团制服完全相反的黑色大衣。我走在人群中,人群就成了一道自动避开石块的河流。我也可以逃课和这个叫V的男人出来,在废弃的小屋中,听他读英国诗人的诗。



那几年是连续不断的饥荒,树长不高,人又下不定决心伐掉重长,像我的右臂一样,空荡荡地皱缩着。地里的庄稼发芽又长大却结不出像样地果实,毫无廉耻地吞食着人们的供养。也许是土地没了养分,这座城市终究要变成一座空城的。唯一算是希望的只有市中心那棵茂盛的万年青。十人也无法环抱起的树干占据了中轴线的位置,它是整个城市的根基。蚊虫和鸟类在上面生存,它慷慨地接纳它们。可它茂盛的长势又同萧条的人间成了对比。遮天蔽日,夺去阳光,也许正是如此,地里的粮食也是它夺去的,它早在不知饕足的成长中长成了一个恶魔。

前几年称呼它是生命之树的人,这几年也开始诅咒起它。



随着这棵树的评价所改变的还有我。我的手臂如何被断掉,如何被夺去,停车场里划过的刀光,传言比我更加清楚。他们说是我的父亲来找我了,他是个银发的男子,手中的刀从以刃示人,但每一次出鞘都会斩断空间。是他夺去了我的右臂,似乎在惩罚我的叛逆。东国武士的故事向来容易得到推崇,毕竟这片西方国度里鲜少有人真正见过那些会用长刀的东洋男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的父亲成了这条街的吹笛人,教团的人登时就原谅了我,他们同情起断臂的孤儿,又是父亲的仇敌。我们在共同抵御这个偷人手臂、带来恐慌的神秘男人时成了家人。



在流言传播开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手臂痛的厉害。年迈的医生小心翼翼地抚着我愈合的伤口,他问我,是不是截面痛?,我告诉他,我的左臂在痛。医生忽然用怪异地眼神看着我,使我一阵语塞。



 “他坐在我们身旁呜咽,一直到我们的痛苦消隐。”

V的手中捧着书,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甚至不晓得他是否是在阅读。“据说中世纪的宗教禁欲主义盛行,有年轻的男女为了享受性而到荒野中幽会,恶魔引诱,兽血会沿着右腿向上蔓延。”这是我记得的,唯一能听懂的段落。破败的门忽然被推开,灌进一阵水一般的粘稠的风。


那些恪守规矩的人是不是在床上也要行传教士式的交合?


那么V呢?最后的三字从脑海中冒出,使我忽然陷入一阵羞愧的燥热。但显然性欲是忘记痛苦的良药,我抱着V瘦弱的身躯,在那瘠薄的土壤里播下种子。



没有什么能在这座城市结出果实,连人都在枯萎的世界向我涌来。有人开始将念头伸向这城市唯一郁郁苍苍的植株。



红衣的砍树人神秘地对我讲,“我在那棵树中见过你的父亲,他很年轻,但是和你一样,头发早早地银白了。”他的表情戏谑态度狎昵,看的人想用剑插进他体毛旺盛的胸口。

后来我恶狠狠地愿望似乎实现了一半,在砍伐的过程中,地面陷下去,在市中心引起了塌方,这个老男人的心口重重挨了一下。

从那以后,他噩梦般的缠上我,告诉我他见到的蓝衣武士,手持的太刀能斩开空间,同流言如出一辙,让我觉得在那次事故中不是疯就是傻了。



此后,杀死这棵树的计划停滞了。教徒们相信祈祷迟早会得到回应,他们选择服从冥冥中的启示。但是祈祷又不能带来面包,越虔诚的人变得愈加面黄肌瘦。



再年轻些的时候,手臂还没有断,是教团里张扬跋扈的守卫。附近的居民会来寻求我们的保护,每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都有他的目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我看着V的眼睛,用仅剩的一只手捧起他半边面颊。他的眼睛是翠绿色的,像夏季里茂盛的植物,皮肤却像沙一样干燥。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绿洲忽然映入了眼帘,就在很远很远的前方。



后来那棵树还是死了,没有任何事物能抵抗住生老病死。人们挖开它坚硬的皮,发现它的芯已经空了。空荡荡的树洞中有青蛙、松鼠、鸟和老鼠,还有昆虫,生物像意识不到它们的灾难近在咫尺似的,没有四散逃窜,它们还在安逸地生存。




饥荒却没有结束,并带来他的好伙计——瘟疫。这一切从最瘦弱的猎物开始。而V,他是我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这座城中如此虚弱的人类了。首先是V的脸上出现裂痕,皮肤像陈年的墙纸般卷曲起来,挂在下颌骨上。人们担心传染,将他隔离到单独的病房中,这反而给我了更多单独相处的空间,也只有我日复一日地探望他。


V看着我。

“在那里,我们灵魂的机群呼啸掠过屋顶,使我们从弥留中惊醒*”,他说。

他的手指纤细,又冷,放在我的手中,在其上是他从不离手的那本烫着金色V字的诗集,内页里夹了一张银发男人的照片,背面签着一个叫Vergil的名字。


我在那间病房里睡着了,睡前依然记得,V用气若游丝地声线小声读着我听不懂地诗。

在梦里我眼眶噙着泪水,抓着我的稻草站在很深很深的湖水中,银发的年轻男人推开门扉向我走来。




V是被火化的,连带那张床单私人衣物和那本诗集一起。人们隔着火堆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用视线拒绝我,因为我同他的尸体待了整整一夜。

在焚化那天,人们从V的病床中发现了一小截干瘪的手臂当然也一同烧毁了。风吹过来,他的身体和我的一部分,都忽地一声化成了灰烬。




同年年末,饥荒结束了,攒了多年的果实从树枝上吐出来,比任何丰收时令的果实都要甘甜。





*我瞎扯,并不是威廉布雷克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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