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晨天还没有亮我就从梦中被炮声惊醒,原来是邻居家放的是类似“开天雷”、“笛音雷”之类的炮。我就知道人家已经开饭了,因为按照老家的习俗,正月初一五更天煮饺子时必须放炮庆祝。不止邻居和我们村细听下来远处的鞭炮声也如同战鼓一样惊天动地。但是由于凌晨两点多才睡觉我们真不想起床,再说由于大伯去年去世,有过丧事的家庭要等到太阳出来后才能去给别人拜年。也因为有疫情的原因乡亲们还拜不拜年也不确定,所以有了这些理由我就不想起床了。但是妈妈早已沉不住气了来敲我们的门,我想反正别人放炮自己也睡不着觉,早晚都要起床索性就起来了。在我起床的同时也把睡梦中的媳妇和两个儿子喊起来。我起床了妈妈的饺子也下锅了,我赶紧找来一个烟花放在院子中央点燃了导火索。瞬间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膜嗡嗡响,灿烂的红绿烟火刺得眼睛疼。家里养的两只鸡也被吓得扇动翅膀到处躲藏。
放完炮以后妈妈的饺子也快煮熟了,我连忙拉着刚穿完新衣服的大儿子,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给妈妈拜年。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吃饺子。等吃完饺子我们就赶紧收拾一下到老叔家里给奶奶拜年。走在去往老叔家的路上也没有遇见几个人,于是心里开始狐疑起来今年是不是也和去年一样不让拜年了?
不一会就到了老叔家,饺子早已吃完了,连上供用的供桌也撤了,香也烧的只剩下香灰。见到奶奶废话不说,我和媳妇以及大儿子倒身便拜,给奶奶连磕三个头。妈妈由于腿部的关节炎行动不便,没有给奶奶跪下拜年。小儿子由于害羞也没有给奶奶拜年。接下来按照辈分从小到大我和媳妇依次给老叔和老婶拜年,同样也是跪倒磕头。我们拜完以后,老叔家我的弟弟和弟媳也依次给妈妈、我和媳妇拜年,大儿子也跪倒给他的老叔和老婶磕头拜年。一轮下来大家都磕得头昏脑涨。奶奶高兴地把她的重孙子们一个个地叫到跟前给压岁钱,孩子们虽然“太太、太太”的叫个不停但是没人敢要钱。奶奶又钱塞给我们这些孙子辈的家长,自然我们又是一阵推辞。休息了一会儿后,因为二姑家也和我们是一个村,所以我们小一辈的就到她家去拜年。但是由于二姑的拼命阻拦我们没有给她跪倒拜年。
从二姑家回到奶奶家,我们一个个都玩起了手机不是抢红包就是看朋友圈。由于我们家辈分很高,渐渐地来奶奶家拜年的乡亲们越来越多,完全不是去年的冷清场面,仿佛没有疫情是平常年的景象。尽管准备了很多糖果、瓜子和茶叶,由于拜年的人很多渐渐地有些供不应求,这还不包括有些寒暄几句就走的。转眼间就快上午十一点了,这时候昨晚玩了一宿麻将的老叔睡醒了,看到别人都来拜年我们都呆着,就怒斥我们怎么还不去给别人拜年。于是我们就灰溜溜地出发了。
给乡亲们拜年就比较简单了,就是去一些父辈人的家里串门,跟人家聊聊天喝口水就出来。你想跟人家多聊会儿也不可能,原因是村里拜年的一波跟着一波,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少则几个人多则几十个人。即使老人跟每人说一句一天下来就不知说多少句,所以村里的老人和辈分很高的人,正月初一这一天精力和体力都严重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