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活得真诚,就一定是活在一个遥远的国度。
——梭罗《瓦尔登湖》
01.
想为一本寂寞的书打破一点寂寞,此愿以久,这本书就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02.
梭罗性格中最吸引我的可能就是那种与我的性格最不同的东西,就是他整个人的独特性。
他也许比别人更多的逃脱了概括,逃脱了归类。
梭罗生活得有时像个隐士,他可能时常觉得那山、那水你比那人更与他相投,山川草木均是他的密友,甚至他的一个朋友也说他:“我爱亨利,但无法喜欢他,我决不会想到挽着他的手臂,正如我绝不会想去挽着一棵榆树的枝子一样。”
03.
真的,他生活得像一棵树——我们可以从树的全部意义上去理解这句话:它的伞样的形状,它不断迸发的枝条、它的蓬勃向上、它的扎进土壤深处的根须和承受阳光雨露的绿叶,尤其是它的独立支持和独立性,对于梭罗,我们可以像惠特曼一样说: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棵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它孤独地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那里没有一个同类,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的快乐的叶子。
04.
然而,我们还可说,这树有不是孤独的、寂寞的、与世隔绝的。
它与世界的联系和作用是通过它隐秘而深刻的根须、通过大地进行的。
通过大地,它不仅和它的同类——其他的树木联系着,也和青草、鲜花、阳光、雨露和整个大自然联系着。联系干吗非要互相曾在一起?
05.
“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碰皮肤。”不要模仿,而是表现你自己的独特性格吧,你才配得上你的称号——人,你才知道和其他人发生一种真正的联系,才可能和真正伟大的大全和唯一发生一种关系。
06.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追求完美的艺术家,有一天他想做一根手杖,他想,凡是完美的作品,其中时间是不存在的,因此他自言自语,哪怕我一生中不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也要把它做的十全十美。
他一心一意,锲而不舍,目不他视,心无他想,坚定而又高度虔诚,在整个工作过程中,他的同伴逐渐离开了他,都死去了,而他在不知不觉中却保持着青春,最后当手杖完成时,它突然辉煌无比,成了梵天世界中最美丽的一件作品。
07.
做好一件事——这就是他告诉我的。
专心致志于你所做的事——这就是他告诉我的。为什么要急于成功?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同伴,那也许是因为他听到的是生命的另一种鼓点,遵循的是生活的另一种节拍。
人啊,不要用世俗的成功的眼光来看待每一个人吧。
而你却要专心致志做好你要做的事——一辈子也许只是一件事。
08.
读《瓦尔登湖》中梭罗的流水账就像读一首诗。
他计算了自己造那间小木屋的支出,总共花了28块1毛2分5;他也计算了他在一段隐居期间的饮食费用及其他支出,得出了收支相抵的差额。
我觉得,读这些看来枯燥的数字就像读一首诗。梭罗的手不仅拿笔,也拿斧子,梭罗的眼睛不仅看书,也看绿树、青草、落日和闪动着的波光和湖水。
他脑子自然也在思考,是在接近思维之根的地方思考,在那里大概也埋着感觉之根、情感之根。
09.
瓦尔登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湖,不知道它今天是否变成了某一个人的产业,可是,我们不总是可以在前面的意义上说
——瓦尔登湖,梭罗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