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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花儿生病了。喉咙痛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一天的功课结束后,勉强写完所有作业花儿请假回宿舍躺着没有去上晚自习。
从小参加体育锻炼的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严重到卧床不起。此刻她脑袋里像注了水泥又沉又木,耳朵也嗡嗡响,鼻子不通气什么味儿都闻不到。眼睛通红还在不停地流着粘稠的分泌物。嗓子眼儿像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花儿一个人躺在床上,床边放了凳子,凳子上有大漂亮给她倒好的水凉在那。她端起来想喝又觉着有些热,下不去嘴。
花儿不由地琢磨,小小的病毒竟然能让她受这样大的痛苦,而这痛苦也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就让她忍不下去了。那些常年在病痛中卧床不起的人们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她感恩爹妈给她一副好身板。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忍受这痛苦但她没有药可吃。晚自习前全宿舍人帮着翻了一遍,又到隔壁宿舍借,也没有找到一粒感冒药。花儿只能硬扛了,扛到明天校医上班了她就能开出来药。那样就能好过些了。而眼下这一晚上只能由着病毒烧得她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觉,这样她能少忍受一会儿疼痛,“我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我很快就能睡着,醒来时校医就上班了,我吃了药很快就好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昏昏沉沉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她嗓子眼儿疼得厉害想喝水,就看到一双修长的手端过来一杯温水喂她喝,她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去又躺下睡了。梦里有一个大大的操场边站满了人吵嚷着挤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清晰看到有个少年穿着绿白相间的衣服手里抓着一把铁锹,个头和汉一样高,他也不抬头,只一个劲儿的挖土然后把土扬起来,灰尘被风带着刮得整个操场都是昏黄色的。她从旁边路过呛得不能呼吸,她刚想张嘴劝那个少年就感觉到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她被一个人拉着向后躺下去,昏昏沉沉回到了宿舍的床上,那人往她嘴里喂药,那药奇苦无比。花儿被苦到想要呕吐。她挣扎着想让那人停下来却也挣不脱。纠缠时她好像又看到了给她喂水时的那双修长的手,那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花儿瞬间安静了下来。那手又伸去抚摸她的手,抚摸她手腕上冯骥送的那块表,这让花儿很舒服,她长长地深呼吸感觉可以稳稳地睡着了。
“叮铃铃~~”宿舍的晨起铃吵醒了花儿,她的眼睛被眼屎粘住打不开,她用手使劲揉了一下,才勉强睁开,随着睁眼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一样地剧烈疼痛,她的嗓子还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大漂亮从上铺下来第一个探头过来问:“醒啦?好点了没?能上早自习吗?不能就让大喇叭去你们班主任那里帮你请假吧!一会儿你把桌子上的药吃了,吃完再睡一会。早餐我们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花儿脑袋昏昏沉沉,她指指药,想问这是从哪儿来的。大喇叭赶紧挤过来说:“昨晚上你的救命恩人送来的!”花儿没听懂也没力气再问,闭着眼睛调整气息。“汉昨晚上来咱们学校了,还来咱们班了,还来咱们宿舍了!”大喇叭瞪着眼睛冲着花儿高声说。花儿脑袋瓜子一阵疼痛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大喇叭,大喇叭点着头又说了一遍:“汉昨天傍晚来咱们班了,来找你的,听说你病了晚自习下课拿着药来咱们宿舍了!还喂你吃的药,你死乞白赖不吃他摁着你才吃下去的。后来他被宿舍管理员给拎走了。今天咱们班主任应该就能知道这消息了。”
花儿脑袋疼得厉害,大喇叭说的每个字都像要震碎玻璃的低音炮,震得花儿脑瓜子要爆炸。大漂亮走过来说:“是!昨晚上汉来了。你睡吧,我们上早自习去了!”
没几分钟宿舍里就安静得只剩下花儿喉咙里的喘息声。她勉强支撑起身体拿起桌角的药喝了下去,就是这个奇苦无比的味儿!和昨天梦里喝的一样。
到了课间操时间花儿的哥哥和班主任一起来了宿舍,是大喇叭带他们进来的,花儿被哥哥接走了。送去医院,确诊为病毒性感冒。输液打针住了三天院,回家呆了一周才彻底痊愈。
重新回到学校的花儿像是离开学校一个世纪那么久。一切都那么陌生。校园路旁的杨树叶子已经长得老大,飘在空中的杨树毛给校园添了几分浪漫氛围。她的课桌积了厚厚的灰尘像新学期开学的样子,而同学们都已经换上了夏季校服。班长和“宋慧乔”都过来问候她,还帮她收拾桌椅。等她坐好了准备上晚自习时冯骥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关切地问:“彻底好了吧?”花儿抬头看着他微笑地点点头。“汉不上学了,成了社会青年。天天想法设法进咱们学校里来捣乱。”冯又说,“据我观察他是为了你才来的。”
“为我?你不要瞎猜!”花儿赶紧否定。
“嗯嗯,我也是猜的。你最好少理他,有事就来找我。”冯又轻轻拍了一下花儿的肩膀就回座位了。
请假半个月回来,此刻花儿感觉冯也陌生了。说的话没头没尾。态度也疏远很多。
晚自习上,花儿把班长的笔迹拿过来抄,这十天里她落下的知识重点都指望着这些笔迹弥补了。
巡查的老师走了没一会儿,班门口就有一个人蹿出来,是汉,他大摇大摆走进花儿的班级,而且径直来到花儿的座位边,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花儿下意识地躲,一边躲一边看向冯求助。但汉的动作果断又迅速,花儿几乎在一秒钟内被牵出了教室。
“你要干嘛?我还写作业呢!”花儿一边努力挣扎一边说。
“写什么作业!两个礼拜不上学的人!哪儿来的作业!”汉边说着就拉着花儿来到了楼梯口,“你回家,回学校怎么都不告诉我?!”他沉着眉头理直气壮。
“啊?”花儿被汉的无理做派吓得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话。
“啊!啊什么!我以为你被气死了!再不回来了!得个感冒你至于嘛!一身腱子肉得个感冒你在家能呆十多天?”汉没有原来灿烂单纯的微笑,一副社会青年才会有的不耐烦挂在脸上。
花儿都不敢相信,汉这些粗鲁的话,这副无赖流氓一样的嘴脸真的是她认识的汉吗?她一直抱有好感的礼貌又阳光的大男孩怎么有这么令人不可理喻的一面!她真的是不了解他呀!学霸说汉喜怒无常她还一直不知道这评价从何而来,今天——不!或许海同学在操场上叫花儿“天蓬元帅”时——她才知道汉原来是这样喜怒无常,不懂得尊重人的一个人。
“你是担心花儿还是讨厌她?”冯骥的声音传过来。
花儿张着嘴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冯骥的声音立刻感觉踏实了。她看看冯然后盯着汉。
汉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冯吓了一跳。然后撒开花儿转手就要打冯。冯高他半个头很轻松地用小手臂挡开了汉的攻击。
“干嘛!”花儿见状飞扑过去插进两个人中间,愤怒地瞪着汉高声喊到。她最担心的是冯的腰椎。
“不管你是担心她还是讨厌她都不应该这样对她!你怎么想的就好好和她说,为什么总做这些奇怪的的事?”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问汉。
“你给我滚蛋!”汉又要上手打冯。这次花儿抓住了他,他顺势一压用另外一个手臂扣住花儿的脖子,这是特别专业的擒拿动作,花儿从小学武术,她下意识地伸腿插到汉的两脚中间腰一使劲把汉绊倒了。汉从楼梯上向后摔了两级台阶仰面朝天,瞪大眼睛看像花儿,好像在问:“你和我来真的!”
花儿被冯抓住没有被带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