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这是我待的第三座城市,一次又一次,我带着最初的梦想,直到梦碎,蜷缩在这个地方。
遵义,遵义,遵道行义;仁怀,仁怀,仁义为怀。
贵州省遵义市仁怀市,某街角,我穿着拖鞋,拎着凉风在此感怀。
每去到一个城市,我总想找到喜欢她的理由,或环境,或天气,或美食,或舒坦的生活节奏,亦或是某个人的存在。
20岁我追梦远方,喜欢海子,所以选择春暖花开的珠海。
22岁我追寻她的音讯,喜欢她的喜欢,所以选择了清凉四季的贵阳。
24岁我追求事业,想要抹除年少无为的痛苦,所以我选择回到遵义。
读书,爱情,工作,创业。生命的齿轮,从17岁的那个台风季就不断加快了转动的速度。
睁眼闭眼就是一天,转身感怀就是一年,那些所追寻的,所爱的,所憎恶的,都被流年淹没在过往。
生命的齿轮越来越快,日渐虚晃的身体让坚持不懈的梦想,越来越渺茫。
花开初夏,却再也没有那个诗书作酒的偏偏美少年了。
一副眼镜,一具逐渐肥胖的驱壳,一颗即将堕入凡尘的心灵,一场即将投降的人生游戏。
生活终究让那些敢于直面和挑战的人尝到了苦头,文艺人的骄傲,被淹没在财米油盐的繁琐中。
到头来,却摇头自嘲一句:“一无是处是书生!”
取下逐渐模糊的黑框眼镜,虚着眼盯着橘黄色的路灯,面前的人流化作一个个虚影,车流化作一道道残影,他们都从我身前溜过。
当我闭上迷乱的双眼,好似抽离世界,拎着的凉风从人字拖的缝隙里慰藉汗脚……
还记得同样的街道,我在遵义,那里有梧桐叶和灯的光影,我如这般坐着,取下黑框眼镜,独自发呆。
戴上眼镜看一个清晰腌臜的世界,取下眼镜看一个迷糊彷徨的世界。
大抵没有一个让我感到真实!
光有光的故事,影有影的故事,而我在创造故事。
跌跌撞撞,两三年,修修改改二三百万。
昨日“55断更节”,断的是继续跪着的姿态,也让我静心来思考创作的意义。
我算是一个作家吗?不知道,我从简书拾梦,又从简书弃梦,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写字为生的契机。
母亲说,“要成为什么家,那大都是上了年纪,退休后的事情了。”
我无可反驳,因为我始终在“希望——低谷——自怨自艾——希望——低谷……”
如此中反复横跳,写故事成了吃饭喝水一般的常态。以前一日写个千字都要喊手痛的日子不再了,日码五千,日码八千,日码一万,日码一万五,两万……
为了生存,为了证明自己,我不断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也在挑战心中的不服输。
我要写字为生,我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没有错,我要给这么多年拼搏的青春一个交代。
5月1日,当我知道阅文的吃人合同时,那一刻我内心深处迸发出一种冲动,亦或是一种极致悲凉后的愤怒。
我化作了版权战士,口诛笔伐。
当我一阵折腾后,发现身边不知不觉聚集起了一批人,他们和我一样愤怒,一样扑街,一样被剥削,也一样“天真”。
天真可爱,天真“可笑”,天真有罪吗?
世人总是拿理所当然的恶来劝诫天真的人,难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人生吗?
难道我真的就只是一个得过且过,苟且偷生的人吗?
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只会自我吹嘘陶醉在内心世界的人吗?
不,我不是。
不,我们都不是!
我们在反抗理所当然的恶,我们在坚持我们的正义,我们在卑微的诉求,我们在无声的控诉,有人堵住了我们的嘴,绑住了我们的手。
但却无法扑灭我们心中的火,如今的读书人越来越没骨气,血性。
盖因父母在敦促你读书时一般会说:“好好读书,长大后找个好工作;好好学英语,长大后好出国拿绿卡;好好读书,长大后考公务员,有个稳定的工作……”
社会再也不需要我们这些读书人来“批判”,社会再也不需要我们这些读书人来审视。
拿着美刀的“公知”,熬资历熬出来的“叫兽”,期末时才开始悬梁刺股的医学生,一门心思盯着分数的老师,致力于稳定的公务员,一门心思做空市场的经融经理……
这些都是读书人,也都不是读书人。
我也不是读书人,如果是那么就算是个卑微的,穷酸的,拎着风,踩着拖鞋,不修边幅的读书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