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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家里来客人的时候会请喝酒。在大人们的熏陶下,我和弟弟也尝试过喝“酒”,就是把“活力宝”饮料倒在饮料盖上,一人一盖子“酒”,像大人一样端起来干杯,“嗯,好酒!”
到了五六年级,我们会买香肠等小吃,置办一小桌,招呼邻居小伙伴们一起吃,再干上几杯饮料,感觉挺开心。
初中那会流行喝啤酒,一箱十二瓶,还有中奖机会。每到农历七月,普度村(社)的同学都会邀请其他村的同学来喝酒,而且这个村的几个同学家里都是准备着满满的一桌,一群同学这家喝完再到下一家,不去就是不给面子。遇到喜欢热闹的大人,还摆好几桌,大朋友、小朋友一起喝。更有拼酒、堵酒的,用盛汤的碗喝啤酒、白酒。有时喝完就在同学家住,大家都会谈论谁当场就吐,谁躺在谁家的门口石埕上。
印象较深的有两次。一次和两位同学到村公园喝,当时没有酒起子,就在石凳子上撬啤酒盖,一不小心把瓶口磕破了,也不知有没有玻璃渣掉进酒里面,还是方同学义气,说那一瓶他要喝。还有一次在宿舍楼下,因为感情纠结,学着吹瓶,就是狠灌了几口也喝不下,还好旁边女同学一直劝别这样喝。
大学喝酒并不多,主要是舍不得买,喝不起。有一个李同学多愁善感,偶尔我们就在宿舍用瓶子喝,时间久了,阳台竟也有一堆酒瓶子和饮料瓶。记得有个女同学结对帮助我学习,送了我一本英语学习书,我和李同学就请她吃饭,喝的是黄酒,微火加热挺有情调,好喝但也容易醉。还有一次,借着酒劲向一个女同学表白,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想这回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最后在同学聚会上被罚了一瓶,这应该是很有意义的一瓶酒,提醒我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但也可能因此少了一些恋爱的机会。
工作上喝酒就多了,每次老母亲都要叮嘱别喝酒、少喝酒,早睡觉、别熬夜。可惜有时候明知道醉酒伤身,却总是情不自禁。氛围好的时候,我们已经不考虑自身酒量了,就是“我先干为敬”。有一次端着葡萄酒一杯杯敬过去,听着老同志夸年轻有为,特别高兴,结果喝得多痛快、吐得就有多痛快。有一次喝醉了,第二天又跟着大部队赶往下一个县,在盘旋的山路上一直吐,吐到没东西吐、难受到想死,到了诊所时,老中医直接说要去医院看,酒精中毒。还有几次喝多了都是老婆接我回来,有在饭店卫生间、在小区草地上被找到的,睡觉时旁边还要放个脸盆备着。
记得刚到新单位聚会时,有位女同事帮我倒了矿泉水在酒杯里,我当场义正言辞地拒绝,心想待人要真诚,就要喝真酒,然后早早就醉了。过了好几年谈起,我才发现自己当时有多傻,才恍然大悟跟同事道歉。再后来我就喜欢跟一位同事一起去应酬,他坐我旁边,看我喝多了就偷偷倒一扎矿泉水,心里特感谢。还有一些少喝酒的小技巧,就是太丢脸了说不得,不过是酒量差的人的小聪明罢了。记得有一次跟天津和河南的好友在宿舍喝酒,用一次性纸杯喝白酒,我看天津的朋友已经倒了快半杯了还没停,担心河南的朋友喝不完,赶紧叫停,天津的朋友不以为意,“他没叫停是酒量没问题。”我才知道自己格局小了。
酒壮怂人胆。平时不说话少说话的,喝了酒就可能话语连篇。喝酒助兴、喝酒误事的也有,酒品见人品。应酬的酒最难喝,累。聚会的酒容易醉,氛围好就常常干,仿佛酒量跟氛围成正比,只是喝醉了让家人操心。只有偶尔在家自饮自斟才舒适,喝一小杯杨梅酒或桑葚酒,暖暖的,放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