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母亲到我房间,看了看床头简易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母亲说:你的书越来越多了,该买一个好点的书架。我这才发现原来的书架上已经没有摆书的地方了,是该换书架了。
三毛说,我认定书是非常优雅的东西,用它来装饰房间,再合适不过。我有同样的想法,总以为卧室里面弥漫着书香是一件让人值得快乐的事情。周末或者假期哪都不想去的时候,就一个人拉上窗帘,躲在卧室里面看看书,写写字,享受着一个人的安静,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仍然是一个内心深爱孤静而不太合群的人。有时候太阳出来了,或许我会到阳台上去,让阳光洒在书上,给文字以温暖,让文字透过我的心灵,给我一丝丝的感动。
小的时候,书籍是匮乏的,除了上课必须用的教科书之外,便没有任何课外的书让我读,那个年纪旺盛的求知欲,只能在老师并不讲授的那些自然读物中得到满足。依然记得很清,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外出归来给我带回来的那两本连环画。我一遍一遍地翻着,将书里的每一页故事都牢牢记在心中。
真正接触课外的那些闲书是在读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班里的女生都爱看言情,男生都爱看武侠。有同学从他哥哥那里弄来的一本盗版的武侠小说,是李凉的《杨小邪》,班里的男生将小说撕成一页一页的,在课堂上压在教科书下,相互传阅着。这样做的好处是,就算一个人被老师抓到,损失的也只有他的那一页,并不妨碍整部小说的完整性,就这样我看完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
再后来学业繁重,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习题和写不完的作业,就再也没有时间看过其他书。初中复读那年,遇到了对我一生影响很大的老师,我的语文老师孙红梅。只要你能保证考试过关,在她的课堂上,你可以看任何课外书。孙老师也会将自己家里的藏书和喜欢看的杂志带到教室分给我们看。那个时候,我们每周都会有两节连着的语文晚自习,在那两节课上,老师允许我们相互交换各自喜欢的书籍。那个时候,教室里只有翻书的声音,就这样我们从窗外的樱花盛开看到夏蝉嘶鸣,从秋月临窗看到白雪纷飞。在师从孙老师的那几年里,一颗文学的种子深深地种在了我的心中。
现在的我在闲暇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待在图书馆里,一待一个下午。我将自己的灵魂安放在一排排的书架里,在有些冷清的图书馆里审视着自己的灵魂,我知道,书架里所有丰富的思想,都必定经历过世上最孤独的时光,因为孤独所以才积淀了如此丰厚的内容。
我掸了掸书架上的灰尘,笑着对母亲说:其实不必,我已经将新的书架安放在了图书馆里,那里少有人去,我可以静享着里面的所有书籍。
——2015年12月12日,晚上,月色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