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姻里只剩下了面包,我们还要不要谈爱情

前段时间,看过一条消息,大致内容是说,男子月入6000,每月上交5500作为家庭存款,交予媳妇保管,十年后发现家中存款几乎为零,然后果断起诉离婚。先不说这男子为啥十年来工资一点没变,小小的一个离婚案却真实的给了许多人当头一棒,原来无论再怎样努力去相信爱情,钱依旧是婚姻里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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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听闻过很多家庭的故事。某君跟我说,前几年的时候,他爸妈险些离婚了。事情起因是这样,某君他爸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认识了一个做生意的人,而后被忽悠着买了几支看起来特别不错的股票,某君他爸以把钱高息借出去为名,不仅拿了家里的十几万存款,还从亲友那借了十几万。碰巧赶上那几年股市大跌,三十万赔的几乎一文不剩。眼看所谓的“借款期限”到了,亲戚和家里的钱都还不上,无奈从实招来,媳妇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几天,二人险些离婚。

也许有人看来,关系的破碎源于对方的不坦诚,而非钱,在我看来,这只是浮于表面的一个光鲜的借口,毕竟有太多的例子证明,很多除了钱以外的不坦诚,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都不至于闹得这么大。

我一度十分不解,为什么钱对于家庭来说,如此重要,重要到构成了婚姻破碎的导火索,与出轨一样,可以让人忘却多年来的风雨共济,瞬间翻脸。若非要给一个理由,只能说,这也许是源于家庭这一词汇本身的含义。

在《中国通史》中,吕思勉很明确地解释过家庭的形成原因,家庭本身就是经济因素催生的产物,当今的许多家庭,仍然遵循着这一功能,夫妻之间往往缺少作为一个整体所共同追寻的目标与意义,唯有攒钱与育儿,是双方共同努力的,是双方共同付出的,是双方共同走过的日子里唯一留下的印记。可以说钱如孩子,也是婚姻的结晶,因此,当共有财产被挥霍,自然犹如几十年白忙了一场,那种凄凉感,往往会给婚姻本身造成严重的创伤。所以,当“面包”突然没了,很多人往往难以从打击中走出来,回神去看看,自己那被埋在婚姻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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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关于这条微博,评论很多,一派是站在婚姻关系的立场,谴责女士的自私,另一派则是站在男女关系的立场,谴责男士的不大度。而其主旨都绕不开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怎么能为了物质不要爱情”。在我看来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并不是物质摧毁了这段爱情。真正摧毁爱情的,是发生在双方物质关系上的不对等——一个人只吃了面包,另一个则用对方省下的钱,在未经过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分别吃了牛奶和奶酪。

这个时代是一个充满了物欲诱惑的时代,所以我们习惯于称这个时代是“物质的时代”,而这个时代的爱情碰巧也是“建立在物质之上的爱情”。在时代的发展之下,爱情从原本的玫瑰花,变成了“lv”“香奈儿”“迪奥”“普拉达”……但这些要求,往往是建立在对方开着的不是出租车,而是宝马。简而言之就是,很多女性更为看重的,不是“有没有钱”,而是“舍不舍得为我花钱”。

前段时间,有一个针对女性的选择题火了一阵,大致意思是说,是更愿意选择那个有一千万给你花十万的人,还是更愿意选择那个有一万给你花一万的人。一部分人回答,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但更多的人选择的是后者,而她们所看重的,无非是婚姻里物质关系的对等。

前两天,我姐的第n次相亲被告无功而返,舅舅舅妈都让我劝劝,说不知道我姐在想什么。据我所知,那是她所有相亲对象中条件最好的一个,就在我准备着满腹牢骚,打算好好数落数落她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他是条件好,又不给我花。”这是一个看似很物质的答复,但细想起来,尤其在相亲这件事情上,连物质关系都达不到对等,又何谈爱情。在这个女性仍作为弱势群体存在,且被惯于教导“要独立”,“要自尊”,“不要花男人的钱”的时代,如果第一次见面就碰见了一个眼巴巴等着你去付账的有钱男人,有多少人又真的愿意和他继续相处下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仍处于这样一个男性很爱在女性面前“装逼”的社会里,如果他连意思都不意思,只能说,他对你真的没兴趣。老娘不差你一顿饭,老娘差的是你的诚恳与尊重。

物质从来不是什么神圣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什么龌龊的东西,无论在婚姻关系中还是在爱情里,它不过都只是一个工具,一种手段,用以更好地维护婚姻,守护爱情。而物质关系的不对等,恰恰是一段婚姻里并无爱情的证明。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物质扭曲了爱情的时代,虽然太多关于物质的争执让爱情显得如此凉薄。但我仍旧相信,真正影响爱情的,是物质上的不对等关系,而非物质的贫乏。我可以容忍我们一起贫穷,却无法忍受在对方逍遥自在的阴影里独自贫穷。所以,当一个男人辛辛苦苦为了维系家庭,每个月只能有500零花,而他的妻子却背着他,花掉了所有他攒下的钱,那一刻,我能够理解他的气愤,和他想要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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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婚姻关系发展至今,已经被赋予了很多其他的含义。我们所注重的,也不再仅仅是物质的传递和生命的延续,更多关注的,是价值、陪伴与爱情。这就好比,同样是条件优越的相亲对象,我们总会有所筛选,筛选那些物质条件之外的条件。比如性格、兴趣、三观……而这些不容易被外人看出的条件,往往更加决定着我们能否去接受坐在面前的那个人。

所以很多家长不能理解那些处于适婚年龄,却仍在单身的青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相亲,为什么不愿意与那些看上去如此般配的相亲对象在一起,他们为什么如此挑剔,不愿将就,挑剔到了最后,把自己变成了孤独终老的“剩男剩女”也仍不死心。因为他们不能理解,当物质已然独立了,我们更想要的,不过是爱情。是五官相匹,三观相投,是我们拥有共同的兴趣和话题,能够让我们的婚姻,在金钱之外,得以延续。

世人都说嫁给物质的是现实,其实在这个人人都渴望物质的时代里,真正现实的是嫁给爱情。

所以,我很敬佩那些愿意顶着时代的压力,父母的压力,亲戚朋友的压力,而固执于“永不将就”的大龄单身人,因为他们懂得,对于婚姻,他们想要怎样的生活。只有当我们的婚姻除了面包之外,还能有点别的的时候,面包盘翻了,我们才能找到其他的理由,去延续爱情。

所以,永远别让自己的婚姻里只有面包,这似乎是能让婚姻得以永续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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