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叔很稳
年三十回家路上,我问老李:
“你此刻有休假的感觉吗?”
“有啊,我解下领带就是休假,系上领带就是工作。”
老李是个月薪20k的银行销售主管,工作时候都西装革履。他边开着车,边和我聊着他的职场、情场、酒场,好生自在。
“休假是他妈什么感觉?”我看着车窗外低声呓语。
他瞟了我一眼说。
“别瞎折腾,没什么用。”
我轻叹一声,关上手机里的销售报表。
车窗上是嗖嗖拂过的光影,像正穿过的时空隧道。
远离人群的时候,我时常独自思索,我的余生应该怎么过。
我的余生,眼里都要有目标。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跟别人较劲,盯着看别人得到了什么、别人失去了什么、别人的期待是什么、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
其实吧,像老李说的,别瞎折腾,真没什么用,最应该考虑的是,假如余生你只能做一件事情,你会做什么?
想明白了,生活的主题也许会更替,但不会没有。
这样你才会知道,当人去楼空后如何照顾好自己的孤独,当别人跑到你前面的时候,如何继续行走眼里依然只有终点。
我的余生不做主演。
以第三人称看待自己和生活,就能不带那么多主角情绪,不会有那么多主角焦虑。
脱离第一人称的初始设定,不断提醒自己,人生如戏,自己不是主演,而是编剧。
比如我坚持减肥这事,总会找各种借口糊弄自己,午饭没吃好晚饭需犒劳,工作太累了偷懒不健身。
此时作为编剧,把剧本往后翻几页,发现人已经瘦了,那回到现在这段就得这么写,坚持就变得容易了。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人格分裂,管球了。
我的余生,不自己设限。
有多少人都因为想摆脱自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的社会阶层、原生家庭而努力挣扎。
既然已经如此不易,就不要再主动给自己设限了吧。
前些日子遇到前同事老刘,他两年换了6份工作,闲聊中他一直重复着以下几个关键词,制度low,老板独裁,领导无能,同事傻逼。
对周遭人事的狭隘判断,极容易给自己设限,浮躁难当。
这个时代的底色就是浮躁,看得到真实的自己是多么不易,这种状态下,学得越多,你就发现不懂得越多,也只有知道自己不懂什么,才有可能真正弄懂它。
其实优秀的人哪都有,只是看你需要的优秀是哪一种。对优秀的定义太狭隘,人就会心生戾气,事事诛心。
我要用余生,去遇见一个人
我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亲热时希望一生年少,拥抱时希望瞬间变老。
尽管年纪不轻,我也还会遇到往死里喜欢的人,但好像不那么执着了,就是那种“世界就像一个巨型娃娃机,我隔着玻璃只想要你。”的执着。
遇到怦然心动的,再会藏,也总会从眼里流露出喜欢,总会忍不住对她比对别人好一点。
可话说回来,人家心里要是没你,你的眼里就是平淡无奇,你的关心都是打扰,所以随缘最好。
这种关系会变成温水,不冷不热。
我不是骗炮的知心大叔,一把年纪,工作又忙,公司又远,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经营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所以就只有一种结局:
我是喜欢你,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对的人,迟一些遇见吧,一起走过的时间就会长一些。
我会在余生,感谢曾经少年
毕业那年,叔叔帮我找了一份别人挤破头想得到的体制内的工作,一个月后我辞职了,一头扎进了不太靠谱的边疆广告事业。
那时的放弃,是因为我对工作的定义,和家里人都不一样。
前年的29岁,可能是我最暗的一段日子,没有目标,没有成就,没有方向,我开始焦虑自己人生的成本,几度抑郁,彻夜不眠,到处求学,无功而返。
好在,我们似乎总会在某一年,爆发性地长大,爆发性地觉悟,爆发性地明白某个道理、知道某个真相,让原本没有什么意义的时间的刻度,成了一道分界线。
那一年过来了以后,额头上疱疹留下的伤疤,便是这场厮斗的胜利之印。
哈哈,当年那个心高气傲、说自己能成为广告大师的小孩,你的幼稚让我尝尽苦头,却也让我时刻心怀憧憬。
我的余生,要努力活得真实
我从小活得就不大真实,大人眼里的懂事孩子,同学眼里的非洲兄弟,朋友眼里的作死少年。
也许是童年经历的关系,曾经的我,大半个自己都活在了别人眼里,总是担忧那些有的没的,拎不清重点。
如果我活到70岁,就应该迎接过25000多次清晨和黄昏,吃过76000多顿饭,与200多万人擦肩而过,与其中2000多人相识,与200多人成为同学朋友家人,与寥寥数人相伴至生命最后一刻。
终此一生,很快。
活不真实,何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传承有曲解,原文出处“为己”的“wei”念第二声,意为修为,成为。
为己,即活得真实。
这是我余生最大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