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不仅是个体力活,更是脑力活。现代人的一生中不搬几次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应该是我第四次搬家了。也算是机缘巧合,朋友家一套的别墅装修好了没人住,让我们免费住一年,就在隔壁小区融创81栋,两个小区比邻而居,相差几百米路程,而且那边也是三层楼,还带一个地下室,不仅住得舒畅,搬家也容易。我们一家子搬家前已兴致勃勃地来参观了几次,分配好了各人的卧室。
每当谈起搬家,经历过的人都感叹道:“搬家太烦了,这真不是简单的事。”故民间有一说法:请客忙一天,搬家忙一年。前不久在读者上看到王蒙写的搬家,几乎有十次之多,北京的胡同之间,北京到新疆,再从新疆到北京,期间在新疆时还搬过几次。搬家之繁杂,真是一言难尽。
当重装唯园的蓝图一步步成型,搬家已提到日程上来,同时也成了生活中绕不过的坎。从年前开始,我就被搬家这事扰得心神不宁。脑海里不停地做着各种规划,哪些东西要搬走,哪些东西要送人,哪些东西要扔掉……大的,小的,吃的,用的,想得起的,想不起的东西,林林总总,各色各样的家具物品在我的脑海里盘亘,此时大脑似乎成了临时仓库,做着各种归类、整理、摆放。
过年后,开学已三个星期,搬家之事迫在眉睫了,装修日期定在农历二月十五,计划十月完工,过年回唯园。我是“狐狸捉刺猬,无处下手。”衣物、书、日用品、各类家电,举不胜举 ,该先整理哪部分呢?周五晚上,就开始动手,先把一楼不用的物品整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老妈房间柜子里多年不用的杂物,楼底口柜子了的,客厅壁柜里的。两个姐姐一吃好晚饭就来帮忙了,幸亏老墨带了二十多个装零件的塑料筐,这些长方形的大筐,可帮了不少忙,把各种物品分类放进筐里。一个晚上把底楼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结果发现,几乎把客厅餐厅堆满了,那些物品像潜藏的间谍,平时深藏不露,现在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破旧的、发霉的、崭新的、被遗忘的。
一间一间房屋打理,说好了的该留的留,该扔的扔,却始终犹豫在用之无时弃之不舍的选择中,“你看看,这个还用吗?”“留着吧,也是个念想。”“这个呢?”“还能穿吧?”“你把它搬过去往哪儿放?!”读过的书,半新不旧不再时兴的衣物,一个摆件,一个搁置久了的铁锅,孩子的玩具……眼看着东西堆了起来。还有一说法,搬一次家穷三年,每次搬家总有一些东西要舍去,但到后来,发现有用的着,只能再去买。尤其是书,搬起来费事,有时只能“忍痛割爱”。
八十多岁的老妈帮着一起整理,很多准备扔掉的东西都被她拦了下来,“你这孩子,这些彩线先不要扔,到时包扎的用得着,这个盒子也留着,装点小物件,这个蒸锅你姐家刚好需要…… ”看来真要做到断舍离,还是阻力重重。不过,后来应验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俗语,那团准备被我扔掉的线真派了大用场。
底楼的东西打理得差不多了,两个姐姐帮忙整理二楼小墨的书柜,思航的衣柜,准备搬到新家,书被装在塑料筐了,被抬了下来,衣服用床单打成大包裹被背了下来。这样的进展还是蛮快的,星期六一早上,我一个人先整理厨房柜子和餐边柜的东西,打电话给我哥来帮忙,让和外甥开他的三轮电动来运东西,幸亏路程近,一早上运走了不少东西,并把一些大件也搬走了,酒柜、挂衣架、立式挂钟、电风扇、空气净化器等。我又开车带 一些 物品,把东西搬进客厅,这边的客厅里东西渐渐地多起来了。星期六晚上,搬家大军更庞大了,姐夫、嫂子、侄子都来了,我俨然成了总指挥,整理打包的,搬运的,卸货的,整个儿一个搬家公司,家里楼上楼下,大门院门,出出进进,热闹非凡,包裹、袋子、箱子,堆满了客厅、餐厅和走道,这情景让我想起影片中的逃难的情景,令人哑然失笑。
双休日两天,恰好是大好晴天,在众人的帮衬下,家里的物品已搬了大半,这令我头大的事项总算有了点眉目。
接下里的一周,利用两个白天,老墨动用了公司了六七个工人,终于把中庭的大鱼缸和家里的沙发、床、餐桌等大件搬走了。接下来的每天晚上 ,我和老墨都会从唯园带一些物品到81栋,亲朋好友晚上主动来81栋整理那些堆积如山的物品。不过,就算这样蚂蚁搬家似的不停息,结果发现还有好多东西还没搬,三楼书房里的重要文件资料,保险柜里一些资料和贵重物品,橱柜里的各类包包,楼底过道上大大小小的旅行箱,还有家里和院子里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盆栽……哇塞,搬个家就像搬半个姑苏城,真是工程浩大呀。
第二个双休日,当外甥的三轮车拖了两车盆栽后,搬家的工程就算接近尾声了,新家的各类物品也整理得差不多了,星期六晚上,我们在新家入住了,开始了伙食。接下里的日子,每次再去唯园,还是有零零碎碎的东西被发现被带走,还有意外的发现,去年在多伦多买的卡地亚墨镜被老墨发现扔在一个纸盒里,他回家对我呵呵冷笑,“你竟然把几千元的东西随手扔掉了,被人拿走了也不知道,到时有你找的,还不赶快谢谢我。”
现在,搬家已告已段落,我们已渐渐适应了新家的生活,房子打扫维修过了,摆设、绿植已各就各位,新家里留过几次客,打过几次牌,人来人往,原来冷落多年的房子渐渐生出烟火味来,人气也旺了。
明媚的阳光下,在小区里漫步,粉墙黛瓦的唯园和欧式风格的81栋相映成趣,在春申湖畔各领风骚。春申湖畔柳絮飞扬,鸟鸣啾啾,繁花似锦,真是“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